下午,接到六兄弟以后一家人在一对老人开的面摊上各吃了一碗素菜面。
然后赶到去县城的马车处,包了两辆马车,实在是姚家人口众多,大小加在一起十六个人。
没有什么马车可以同时装下那么多人的,只能分成两车。
一辆车100文,两车200文,大家心痛得直抽抽。
平时去县城一人十文,姚家包车要贵一些。
前面两马车在平稳的行驶,在宁月不知道的后面不远处,一辆低调奢华的楠木马车不紧不慢的跟着。
在离城门关闭之前,一家人顺利的到了县城。
城墙上“兴德县”三个大字高高的浮刻在墙头上。
城墙看上去灰蒙蒙的,厚重而苍凉,一道拱门各站了四个手持长枪的兵士。
身穿青黑色衣衫,袖口和脚口都是用布条扎紧,腰间一条宽带子,看样子像是什么皮质品,胸前一个大大的兵子,边上一个小头目的男子走来走去。
大家排队进城,轮到姚家时,爷爷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上面写着姓名,年龄,那乡那村几口人等。
一个兵士拿着一个个的核对,看年龄,是男是女,数人数后才放行。
看到那几张纸宁月才知道是路引,也就是和前世的爷爷辈拿着的户籍差不多。
没有路引是不可以行走出县的,如果被查到会被抓去坐牢。
路引很重要,比如说去科考就需要,没有这个东西你出不了关卡,路引就是身份的证明或者说是离开去那儿的证明。
想到小说里穿越的女主可以横着走时,心里还是满塞的。
走进城里,有两条主干道向两边延伸,中间两边都是各种商铺,酒楼,当铺,茶楼。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只剩些拉货的,收东西的人。
几条小巷以不同的方向把平民和富人分得十分清楚,左富右平,左边是高门大院,右边就是旧而古朴的平民院落。
县城的最中心处就是官衙,而官衙一般都是坐南朝北,门口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一个嘴里含珠,一个脚下踩球,就是俗说的左青龙右白虎吧。
县城里也有宵禁一说,超过时间也是不可以的,所以姚家赶紧的去官衙后边的平民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同时姚家悌也去找周琰告诉他们的到来,把鸡蛋和鸡拿去给他做为拜礼。
四对夫妻各一间房,宁月和小姑一间,六兄弟分两间,一共租了七间房。
约半个时辰后,姚家悌带着周琰过来了。
周琰是个高大建朗快三十岁的男子,国字脸,粗眉星目,两眼烔烔有神,看面像是个正直开朗的人。
大家是在爷爷的房间里见得面,各自寒暄后坐下,前两月姚家悌也来过,送了些鸡蛋和稻谷。
别看周琰是个捕头吃公家饭,在县城里住着,除了房子是官衙的,其它上个毛厕也是要银子的。
而且乡下还有亲朋好友,爹娘兄弟,生活也是不容易。
所以每次姚家悌带得都是比较实用的能吃的东西。
这份情义周琰一直记得,当听说姚爷爷奶奶也来了时,立刻就过来了。
把家里的情况大约的讲了一下,周琰说:“我们天天走街窜巷的,早就听说了长亭镇的事情,县太爷还给我说明年开春亲自去看看。”
他还说:“姚老爹,婶,这事情我个人还是觉得交给官府来做比较好。”
“你们只要把方法说出来,注意什么,咋做,都明着来,不然,后续可能不好处理。”
“呀,大家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叫人送点吃的来。”
爷爷说;“老三说找你时,我们吃了点,给他留了些。”
“你还没有吃吧,老二去找掌柜的点些吃的吧。”
周琰:“别费心了,老爹,我早吃过了,让三弟去吃,完了我们在说。”
“没事,你说吧,我在边上吃。”
周琰:“按兄弟的说法,你们也试了两年,是可行的,杏花村也成功了,那么,别的村会咋样,那些个权贵富人又会咋样,都想过没。”
“就算你们都交出去了,但是总有那么些不是东西的,还有就是鱼苗的问题,我们县城没有专门的鱼苗卖,那这个从那里来。”
“从河里,人人都想银子,会不会引起一些事端呢,所以我说交给官府是最好的。”
“明文定出来,谁起幺蛾子,也要想想,因县老爷不会坐视不理。”
“这事情如果处理好了是大功一件,朝庭绝对会升官,县老爷不会把这样的政绩当儿戏。”
“总之一句话,就是由官府出头,把这个事情甩出去,姚家隐下了,不做那出头鸟”
周琰的话说得不是很明白,有些话自然能理解意思,如果姚家要那个功绩,是祸不是福。
县老爷不会把这么大的政绩放下,这可是升官发财的事情,而且问周琰就是明显的试探。
他知道周琰和姚家的关系,像周琰这种要身边候着的人,要用的人,那么周琰的祖宗十八代县令都会派人调查过。
这对姚家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后继的幺蛾子姚家不会担上,就算扯上也小,坏事就是,宁月想为六兄弟铺路的想法可能不成了。
好坏差半,全在县令大人的做法和想法。
有点心的顺带姚家一句,没点心的全成了大老爷的功劳,更无耻点的话可以变成别人稻田鱼。
对于这一点,宁月心之肚明,一个泥腿子想到这么好的方法和办法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