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
大部分人都还睡着觉。只有一些早起的菜农已经开始在田里劳作了。
徐城某处旧宅子门口,喝的醉醺醺的孟心离被两个衙役扶到门口,一个衙役上前扣门,不久后曾妃燕就出来将孟心离扶了进去。
而衙门内刚刚将孟心离送走的徐城知府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喊来了衙役:“吩咐下去,带上人手,去孟心离那里!”
曾妃燕在床前照顾着孟心离,她刚喂他喝了醒酒茶,就听见外面有吵吵闹闹的声音。她忙打开门出去察看。
这时徐城知府带着一队人马将这宅子围了个严严实实。他肥胖的身体站在最前面,扯着喉咙喊道:“孟神医!我们怀疑叛贼之女在你这里!我们要进去搜查!”
曾妃燕回头看了一眼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孟心离,一扭一扭地走到宅子大门口,打开了门。
她见知府来势汹汹,不好阻拦,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人都请进了院中。
官兵们陆陆续续进了宅子,开始仔细地搜查。曾妃燕倚在门边,看着这群人进了宅子,脸上也没有半点担忧之色。
徐城知府在院中站的似乎有些累了,他招了招手,旁边一个官兵便伏在地上,像只狗一样四肢着地。
知府一屁股坐在了这官兵的背上,压的这人身体下沉了一些,整个人摇晃了一下,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但在知府的辱骂中他立即就恢复了平衡。
过了一会而,一众官兵全都出来了。领头的一个官兵附在知府耳边说了些什么。知府便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看来是本官多虑了,如有打扰,请姑娘代我向孟神医致歉,他日有时间了本官自然会亲自向孟神医请罪。”
曾妃燕轻轻点了点头。
知府向曾妃燕回了个礼,然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曾妃燕回到房中,一边照顾孟心离一边像是自言自语:“这安宁公主跑哪去了……知府派人来竟没搜到她。”
床上背对着她的孟心离嘴角上扬,脸上浮现出知晓一切的表情。
……
“你说孟心离为什么突然让我们出城?”
“紫琪不知。”
徐城城门的一处墙边,安宁和骠紫琪正蹲在一处洞口窃窃私语。
“因为他要救他的人,必定露出马脚。那徐城知府老奸巨猾,肯定会到宅子里搜人。所以我们要提前离开。”
“只是离开之后,我们就只能仰仗孟心离去救我们的人了。”安宁钻进洞中,从这城墙中钻了出去。
两个月后。
襄城郑家正热热闹闹地办着喜事。
郑家的大少爷成亲,郑家的宾客正络绎不绝地进入郑府道贺。门口的老管家忙着将来宾的名字登记在册,这时,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
这位客人穿的极厚,全身上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戴着一个大帽子,脸上用一块布条遮着,看不清面貌。
“姓名。”老管家虽然对这位客人的着装心中有些疑问,但还是按照礼数询问这人的姓名。
“郑小柔。”
正低着头准备写名字的老管家听到这个名字,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怪人,连忙叫了一个下人前来接待客人,自己则将这位怪人带进了郑府。
到一个无人之处,老管家站住脚步,“你说你是小柔?”
怪人将帽子脱下,脸上的布掀开,露出脸来。
正是那几年前政府宣城失踪了的郑小柔。只是郑小柔现在脸上有几道疤痕,看着实在可怖。
老管家愣在了原地,眼里泛着泪光。
“陈叔,你不认得我了吗?”小柔拉住老管家的手臂,忍不住开口询问,随后她摸着自己的脸,很快扯过布条,将脸挡住:“我现在这副模样,你肯定已经不认得我了。”
“三小姐……”老管家声音颤抖着,“你这么会弄成这样啊……”
“陈叔,不说这些了。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拿一样东西,拿了我就走。”
“三小姐是要……”
小柔点了点头,老管家立刻转身离开了。
很快老管家便返回,将一个木盒递给了小柔。
“三小姐,大少爷成亲,你不留下来……”
小柔摇了摇头,眼中尽是无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还是作罢,将木盒子藏于怀中,离开了郑府。
小柔一路跑着到了一家小茶馆里,掀开布帘,进了茶馆内院。
内院里的路旁有许多花盆,盆里栽种着许多名贵的花朵。路的尽头有扇大门正紧闭着。
小柔上前扣门,很快有人打开了一点门缝,小柔立刻从那一点缝隙中钻了进去。
又往前走了一段,这才来到一个大宅子前。刚刚给小柔开门的人将小柔领了进去。
“公主!公主!我把东西带过来了!”小柔一进去便大喊道。
随即安宁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时靖,小哑巴,骠紫琪。
卷心菜不在。倒是多了许多不认识的面孔。
安宁接住了木盒,打开木盒看到里面的两只簪子完好无损,便将木盒合上,放在桌上。
她有些忧伤地望着前方,视线没有焦距。
自从小柔他们回到她身边,她每天都会这样失神好久好久。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到达襄城之后,骠紫琪便回了徐城,安宁一个人经历了很多很多。
若不是一开始就听孟心离的把发簪交给了郑府,现在可能发簪都保不住。
最开始只是无处可去,只能呆在一个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