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事情严重,孙福全并没有让下面的小太监去办这件事,而是亲自带着人走了趟钦天监,把钦天监副使早先放在自己隔间里的东西都带了回来,拖拖落落的用了三个人才把那些东西给全都搬到了大殿上。
孙福全进来的时候正好大学士也在太医的救治下清醒了过来,一看孙福全还有小太监手上拿的那些东西,差点儿又给厥过去。好在太医手上的东西还没收拾起来,急忙把醒神儿的药膏往他鼻子下一放,让他的脑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呦,好东西可真不少呢,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龙傲天没有去看那些金银财物,而是直接看向了古玩字画,那些东西的价值可是比金银之类的东西要稀罕的多的多。
大学士的眼睛都快要撑爆了,鼻孔都比平常大了一倍。站在一旁还没有离开的太医正是现在太医院的院首金胡子,他很是感兴趣的看着大学士脸上的各种表情变幻,特别是那双瞪的快要凸出来的眼睛,他好想看看眼珠子从眼眶里一点点的调出来是怎么样的个情景。
有好事的大臣抻着脖子看了眼小太监手中的那些字画文玩,因着东西太有,有些字画已经松散开,露出了里面的字迹跟画面。“咦?这不是大学士府上收藏的鹤鸣图吗?还有那个瓷碗,上次去大学士府的时候大学士还特意拿出来显摆了一番呢。这,这怎么都拿到大殿上来了?!”
“那是秋闱科考图吧?还有那副字,是前朝秋明道人所做的贺寿词吧,这些字画之前不是都收在大学士的府上吗?怎么现在却......”另一个官员也诧异出声,他说的这两样东西可都是具有代表性的画作跟字词,之前大学士得了这两样东西后可在不少人跟前显摆过呢。
那名小太监得了孙福全的暗示,把手上没有打开的字画全都铺在了大殿的地上,可以让大殿上的大臣堵能看到。
越来越多的议论声在朝堂上响起,之前他们都认为是鸣远候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坐上皇后的宝座而去贿赂钦天监副使,可现在拿出来的东西却是出自大学士府上,这事儿,怎么看,里面都藏着猫腻。
先前那些不善的目光,这次都转移了目标,从鸣远候的身上转到了那边还坐在椅子上的大学士身上,看的大学士恨不能直接在大殿上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彻底的藏起来,躲避大臣们的眼神。
“下臣有罪,差点儿酿成大错,望圣上恕罪。”钦天监副使见缝插针的给自己求饶,“下臣的官职不如人,也不敢继续在朝中任职,望圣上看在下臣推演出天选之后人选的份儿上,让下臣回家务田吧。下臣愿意在远离光阳城之后把贿赂下臣的那位众臣告知圣上。”
闻言,龙傲天差点儿没绷住笑出来,钦天监副使这手以进为退可真是耍的好,现在大殿上谁不知道拿出这些东西贿赂他的人是大学士?而他现在又摆出来这个样子,更加坐实了大学士府的嚣张跋扈。
“你,你。”大学士觉得他现在必须得说点儿什么了,再让钦天监副使这么浑说八道的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可不仅仅是被罢官就能了事的了。
“圣上明鉴,老臣之前是被猪油蒙了心,想着用一些金银之物贿赂钦天监副使,让他把自家孙女指为先选之后。可老臣昨日已然后悔了,昨日就想派人去跟张副使说这件事,可谁曾想他竟然狮子大开口,又跟老臣要了一些东西去,还跟老臣说,若是老臣不给,要把事情全都抖出来,让老臣身败名裂。”
“老臣没有办法,为了老臣的颜面跟府上的安宁,只能同意。可府上能动用的金银已然不够,这才把郊外的一处庄子给了他。可没想到,现在张副使却在圣上跟前颠倒黑白,反而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到了老臣的身上。”
大学士在朝堂上经营了这么多年,经历了两任帝王,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就有了应对的办法,翻手就把钦天监副使跟他的角色对调了一番。而且大学士脸上的表情要比钦天监副使拿捏的好,说的也恳切,满朝的文武看向钦天监副使的眼神也跟之前产生了变化。
在上面看戏的龙傲天嘴角微微抽了抽,这场戏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只是不知道等最后的天选之后人选定下来之后,鸣远候又会有怎样的表现。想想后面的事情,他好像有点儿期待了呢。
钦天监副使也懵了,他没想到大学士竟然会反咬他一口,整张脸都气红了,谁特么威胁你要庄子了?那是你自动送过来的好吧,他要是要挟,也不会只要一个庄子,最起码得再要上百十亩良田,那可比一个庄子要值钱的多了。
“大学士,慎言!下臣什么时候跟您要过东西,这些东西可都是大学士府上的人,或是经由别的渠道到了下臣的手中的。下臣可从没开过口要过任何的东西。”
“张副使也说是经由别的渠道到了你的手中,这其中就有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真是血口喷人!下臣冤枉,下臣冤枉啊。下臣虽然之前有私心,可在最后一刻也悔悟过来,心知不能一错再错,怎能再次威胁大学士继续索要东西!”
“既然贪婪之心已起,怎能在片刻间就幡然悔悟了呢?更何况谁人不知,张副使府上只你一人在朝中办事,剩下的张家子弟可都是指着张副使一人的奉银吃喝拉撒。郊外的那座庄子包含了后面的一片农田,虽不若上好的良田,可一季的出息足以支撑一府的吃喝,更别提庄子中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