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道:“哼!现在知道怕了?看姑奶奶把你开膛破肚!”右手挽了一个剑花,挺剑攻了上去。
沈婉初时以为黑衣人武功不过如此,更加上他言语可恶,早就怒不可遏,当下也不管剑法姿势是否端正,只顾一股脑的抢攻,仗着宝剑在手,心想只要来上一两下,就能让敌人非死即伤。
一时间,只见招式虽然杂乱不堪,毫无章法,但凌厉异常,月光映照在宝剑上化成银光道道,千姿万幻。
而黑衣人吃过暗亏之后,不再大意,凝神定心,奇诡异常的身法这才施展开来,无论沈婉的剑法多么刁钻毒辣,黑衣人或扭手臂,或折腰肢,身法快若无影,都能轻易躲开。
在铺天盖地的剑光中,就好似一条没有骨骼的毒蛇一般,上下翻飞,每次利剑及体时,都能以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角度躲开,又从诡谲奇异的方位攻来。
黑衣人渐渐摸清了沈婉剑法来路,戒备心去,又开始调笑起来:“哎哟,兔爷生气了,脸一红更像是个大姑娘。真是我见犹怜。”
“兔爷饶命啊,莫要刺我的屁股,莫要削我的头发,哈哈哈……”
其实,黑衣人见到沈婉女扮男装,误当成了个俊俏少男,若是知道沈婉是女扮男装,肯定有更多粗俗轻薄的话语要咒骂出来了。
饶是如此,也把沈婉气的如火烧身,恨不得将敌人碎尸万段,可偏偏黑衣人虽然嘴中污言秽语不止,但身法却丝毫不乱。
沈婉本就全凭一阵抢攻,这是速战速决的法子,可一时奈何不了此人,再加上被此人一阵嘲讽,气急心慌,更加面红耳赤,喘息连连,气力渐小,剑法也慢慢变缓。
黑衣人却越来越灵活,沈婉突然感觉手上一凉,不知被什么湿滑的事物触碰了一下,惊叫一声向后跃去,手中的剑都差点骇的掉在地上。
却见黑衣人也向后退了一步,伸出长舌舔了舔嘴唇,口中啧啧赞叹:“好香好香,好嫩好嫩。他娘的比剥了皮的鸡蛋还嫩,哈哈哈!”原来黑衣人身法高过沈婉太多,竟然在打斗中好整以暇的亲了沈婉手背一下,调笑一阵,黑衣人晃动身姿,又攻了上去。
沈婉虽然性格颇像男孩,毕竟也是黄花大闺女,什么时候受过男人如此戏辱,两汪秋水不禁漫湿眼睛。
又斗到三十四招时,沈婉突然感觉头顶一凉,原来是被黑衣人侵到左面,一个「蛇弓刁手」打到了自己发髻,发带一掉,一头乌黑的柔丝如瀑一般披散下来,黑衣人吃了一惊,再也不能出手进攻了。
只见月光照在沈婉脸上,更加明净如玉,青丝散落,忒自粘在脸颊,此刻杏眼含珠,双靥涨红,胸口不断起伏,却更显得清丽无双、楚楚动人,黑衣人惊为天人,一时看的呆了。
这一会时间,家丁已经全部受伤倒地,六师兄和八师兄也倒地不起。余下六名师兄被四名黑衣人压制在一个角落,惊险连连。
其中一名黑衣人见到露出真容的沈婉,轻薄的吹了一声口哨:“还有这么俊俏的娘子,你们招呼着,我去玩玩。”说完不顾众敌,自己跳到沈婉面前,而其余三名黑衣人立马一阵强攻,仍然把师兄们困在一隅。
两名黑衣人向沈婉靠拢,一人猥琐,犹如一滩软蛇,一人强壮,好似一只狗熊,两人张开双臂,好似一面大墙,压了过来。
沈婉不住向后退,嘴里却是不服软:“你们这些狗贼,我和你们拼了。”
如熊的黑衣人哈哈一笑,声如金铁相击:“小娘子这么不识情趣,我们要好好疼爱你,你怎么还要跟我们拼命?”
如蛇的黑衣人也嬉笑道:“就是,我们哥俩可是最会疼人的啦,保管会好好爱护你,让你十分快活,哈哈哈!”
沈婉冷面如霜,挺剑向两人攻去。
那如熊人物看似笨重,实则脚下极其轻便,旋转腾挪之间,气定神闲。
两人也不强攻,只是在剑光中穿插躲闪,口中轻薄之言不断,或摸一下沈婉的手臂,或是捏一下沈婉脸蛋,狂笑连连。
沈婉自小娇生惯养,事事顺心,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心中又是激愤又是羞愧。
偷眼向远处望去,眼见二十余名家丁或是倒地哀嚎,或是身首异处,六师哥和八师哥不知生死,一阵绝望和恐惧袭上心头,心中顿时一片苍凉:“难道今天就要遭受他们的羞辱?不,若受他们的羞辱,我宁可死了!”
想到此处,深情的望了一眼父亲,凄凉呼唤道:“爹爹,恕女儿不孝,不能在侍奉您了!”言毕,手中剑锋一转,竟然向自己颈中抹去。
千钧一发之际,沈婉眼看就要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