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彼得一如既往地不见人影,菲比一如既往地独自坐地铁回家。
在她边上有两个人带着宠物,体型不小的金毛和东德牧羊犬各自被塞在大袋子里,他们的主人闷声不响,一个在看书,另一个则戴着耳机摇头晃脑。两条狗自娱自乐,倒是你来我往聊得不亦乐乎。
菲比原先靠在椅背上听,直到那条东德牧羊犬忽然在袋子里蹲坐起来歪着头拱了拱前爪。
这个动作实在眼熟,她不由得收敛了笑意。
小天狼星的阿尼玛格斯同样是只黑色的大狗。
在菲比离开学校一个月后,哈利给她寄过一封短信。
“西里斯掉到了帷幔后面,就像块石头,而我明白我永远失去了一个最近似父亲的人。他甚至没有留下一副画像,我只能把曾经通缉他的报纸收藏起来”
他的话语平淡地写道,信纸的每一个褶皱却都被眼泪打湿。
世界上再没有比西里斯·布莱克更像个孩子的父辈了,但他同时也是如此勇敢无畏,如此忠诚。
“一个真正的格兰芬多。”纽特曾经这样评价小天狼星。
这是菲比第一次意识全英国的巫师都处在伏地魔的阴影下,而她的家人选择把她送到更安全的地方来保护她的生命。在收到信后她嚎啕大哭,然后差点薅秃了世界上最后一只恶语兽的毛,诅咒伏地魔和贝拉克里特斯在战斗时脚下绊葱。
就是这个下意识般的微小诅咒让菲比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大病一场,不得不提前结束在冰岛的探索出发赶往大城市纽约。后来发生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在去纽约的路上她做了一次水晶球占卜,然后顺应占卜的结果转道墨西哥,果然有所斩获。
小天狼星已经离去,但有许多时候在路上看到黑色的大狗时菲比总要停下来多看几眼。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奇怪了,那只东德牧羊犬缩回了布袋子里,露出两只大眼睛警惕地注视着这个方向。
菲比移开了目光。
地铁很快开到了站,她收拾东西下车。绕过一个街角,菲比又一次遇到了蜘蛛侠。
说真的,最近她碰到蜘蛛侠的次数难以理解的高,联系到这个新晋超英的活动范围,有时候不禁让人他可能就住在这个街区里。奇怪的是一些八卦的人老说蜘蛛侠是个话唠英雄,但就菲比碰到蜘蛛侠的情况来看恰恰相反:蜘蛛侠从来不和她说话,甚至常常脚底抹油拔腿就溜。
就像现在。
奇怪。
菲比目送着红衣服消失在远处,然后摇了摇头。
她自顾自地买了三明治往家里走,在刚拆开袋子时,余光看到了楼下停靠的黑车。
一辆闪闪发亮半丝灰尘都没有的黑车。
菲比默默地把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包好,塞进了兜里。
很奇怪的一点是:无论在麻瓜电影还是小说里,似乎只要涉及到富豪大佬,出现的总是黑车。这普及率就像在魔法界一些比较骚包的家族总喜欢用飞马拉车接送贵宾一样,相比起接待客人和出门赴宴时的这种豪华座驾,这些巫师平时还是比较门钥匙幻影移形就可以解决问题。
无论内心如何吐槽,菲比还是在被拦住时露出了惊讶脸,然后在管家说明原委后装作恋恋不舍地上楼取鸟笼。
大t的鸟笼比几天前更“豪华”了,里面没有什么超过学生能力范围的东西,但看得出来确实用了心。看到这个“移动宫殿”,原本带着疏离的管家眼底也有了暖意。
在上车时菲比看到对面的楼顶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动,但她没看清。
这不是一段无聊的旅程,鹦鹉在不学舌的时候说的话只有菲比能听懂,大t近乡情怯,开始用说“那孙子”的坏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随车管家则受过良好的培训,确保和客人始终有话说,不让气氛变得尴尬。
见惯了一些传统家族的作风,菲比也就不奇怪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为什么对中学生乃至各个年龄段的流行了如指掌。
比如说最近的大热点新闻:“你最喜爱的超级英雄”票选以及围绕票选过程产生的撕逼。
整个麻瓜社交网络成了轰轰烈烈的战场,当真是超人粉和队长粉比胸肌,铁罐粉和蝙蝠粉比科技,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卫队展开了旷日持久的骂战,而x战警的粉丝则趁机拉票,趁两边相互点漏的时候用遥遥领先的赞数把有颜有钱又温柔体贴的x教授送上了第一名的宝座。
其他粉丝:气到不能呼吸_(:3」∠)_
菲比原本不关注这件事,直到新朋友米歇尔在吃中饭的时候为自己心目中的第一死侍落榜闷闷不乐。
“他很酷。”米歇尔幽幽道。
“但死侍根本没被算在超英里啊。”菲比看着手机上的投票栏说。
“那又怎么样,他很酷。”
车一路开出了城区。
菲比过去也拜访过壕气四射的住宅。
马尔福庄园的每一寸草皮仿佛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富有,菲比小时候跟着出诊的老爸一起给他家一只上吐下泻的白孔雀幼崽看过病。白孔雀整只鸟都病得蔫巴巴的,那时候的德拉科·马尔福还不是大背头,甚至会抱着小家伙掉眼泪,惹得卢修斯在他后头频频皱眉。
她在印度和海蛇斗智斗勇时也拜访过当地的巨擘,还有埃及的富豪,香港的大佬。
但瓦赫德的家比起他们的豪宅来说简直把“壕”这个字做到了极限。
满目金光闪闪。
金门槛,金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