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温言先是感到十分窘迫,想要张口辩解什么。但马上又想到地上很冷,就赶忙把星帘抱回塌上放好,匆忙之间竟还不忘拿被子给她盖上。
然后他唰的抽出靠在塌边的宝剑,指向前方,大声喝道:“何人闯我……”似是顾及到什么,顿了顿,改口接道:“此地?”
只听屋内仿佛各个角落里都传来了一阵不屑的嬉笑声似的,但却不见任何人影,颇为诡异。
忽然,一道戴着银色面具的赤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撞过来。温言正要躲避,却又顾及到身后的星帘,便打算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击。
哪知那赤色身影“咦”了一声,身形放慢,用一种不知名的武器快速攻过来。温言立刻随机应变,仍是打算硬接下此招。
那赤色身影冷哼一声,居然转而攻击起了榻上的星帘起来。温言大惊之下,出招凌厉,想要用剑逼退来人。
“你亲又不敢亲,抱又不敢抱,怕是无端浪费了此等佳人。不如本君来替你享受罢!”赤色身影发出了傲慢又轻佻的声音来,变手为爪,招招指向星帘。
温言一张俊脸上带有些许愠色,喝道:“大胆小贼,休要胡言乱语!”
殊不知那赤色身影听了之后,反而笑得更加欢畅了。
温言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怎地突然生出了一股无名火气来,下意识的紧蹙眉头,暗运真气。下一刻,只见他手中的剑上忽然有金、青色两股气互相缠绕着,在剑尖结成一股气势迫人的气流,直扑向那赤色身影。
赤色身影一滞,惊讶道:“想不到区区凡人,竟也懂得用五行之术,有趣!”
他不慌不忙的用脚尖轻点地面,借力往后闪避,而温言也立刻执剑追上去。
多次巧妙的变换方向,却仍拉不开与那股气流的距离,那赤色身影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之后,忽然全力扑向床榻方向。
专注于击退闯入者的温言此时终于方寸大乱,他忍不住分心看向星帘,却不知自己的剑招已经露出了破绽。
赤色身影“哈哈”一笑,突然转身,以指为剑刺向温言胸前未被保护的心脏处。
温言眼睁睁地看着迎面而来的指风,却因去势太急而无法马上做出应变,咬咬牙正欲高呼出声,却不料赤色身影十分得意的说:“别白费力气了,我早设置了结界,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指望你那帮废物手下来救你?哈哈哈……”
结果,他“哈哈”了没几声之后,笑声和身形就同时嘎然而止了——两根羊脂玉似的纤长手指正搭在他肩膀上。
他似是疑惑的思索了一瞬,生气的质问道:“难道你在与佳人幽会之时,竟也要带上护卫么?带上的竟还是个女护卫?”
……温言被他那奇特的脑回路彻底打败,无力再争辩什么,只好摇了摇头,无奈的瞧着他。
温言后退几步至安全区域,偏头往那赤色身影后方看了一眼之后,目瞪口呆。
而那赤色身影好像越想越气,骂了一句什么,又恍然大悟似的,不可思议的问道:“难道塌上那娇滴滴的小娘子竟是你的护卫?真是万万没想到,你竟是比本君还要fēng_liú?”
“哼,小贼,你说谁娇滴滴、谁小娘子呐?”站在赤色身影后方的星帘微微合拢两指。
谁知那小贼却口中一个劲儿喊着:“哎哟,这力道真舒服!小娘子手再重点也无妨的!”
星帘:“……”
下一秒,那小贼痛得身形都缩了又缩,“哎哟”了几声道:“这小娘子真听话,真是让本君喜欢的很!”接着,谁也没看见他用的什么法子,竟一瞬间闪到星帘身后去了。
不待他喜滋滋的伸出一双手探上自己腰部,星帘便身体大力往后仰,顺势狠狠一脚踢到他面具上,“咔”,面具最上方裂开了一道缝。
那小贼急急后退几步,第一时间不想着去防守接下来可能会受到的攻击,居然爱惜的摘下了面具,痛心疾首的对着星帘嚷嚷道:“你这小娘子,一言不合就开打就算了,居然还把本君喜爱的面具踢出了一条缝儿!你你你——”
只见这小贼一身赤色长袍,一双眼睛又细又长,眼尾上挑,虽身为男子,却颇有一种妩媚之感。鼻子好似那俊俏的远山般高耸陡峭,脸色虽有些苍白,但一双薄唇竟好似刚吸食过血般鲜艳,面容俊美是俊美,却也透着一股邪气。
而他看了星帘几眼后,却突然莫名的害羞起来:“我说这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不如跟本君走吧?”
星帘觉得这小贼挺有意思的,便笑问道:“‘本君’?敢问阁下是谁?”
那小贼见美人儿冲着自己笑颜如花,甚是欢喜,就豪迈又得意的说:“本君小魔王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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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嘿嘿嘿……”千义依然在女子身旁傻笑着。
“千义!”文砚隐约感到那紫衣女子只怕非普通人类,遂出声呼唤道。
那紫衣女子惊讶的挑了挑眉,咦了一声:“你居然还清醒着?唔,有意思。”正想继续说什么,转眼看到那个臭丫头竟然还抓着文砚宽大的袖子,便立刻又换上一副冷冰冰的脸色,不耐烦的说:“快把你身后那女子交与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文砚沉声道:“在下失礼了。敢问……”
他虽已明了那女子既是方才那白狮,但该怎么称呼呢?连她是神仙还是妖魔都还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而且她问自己“你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