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说着,三人饭也吃完了,遂溜溜达达回城。路上,七斤崇拜的问:“宁姑娘,你医术高我是服了。但你前面说,你一掌将我涣散的内力逼向了督脉,这一掌讲究的可多。那么,你的武功恐怕也高得很吧,那你现在是啥级别?”
“你猜。”佩曦咯咯的一笑,回头朝向路旁盛放的的一丛杜鹃跑去,然后让王二过来帮忙cǎi_huā,理由是她的手要诊脉的,必须保持最敏感的鲜嫩。
两人挤在一起摧残花朵,王二小声对佩曦说:“其实我早猜你武功一定是高的,不然不能举重若轻的就让七斤走火入魔的内力老老实实的归顺。”佩曦一边往鬓边插着杜鹃,一边小声的嘟囔:“高什么高,再高那天为了那一掌,也是真气枯竭,救完人腿软得站都站不住,缓了三天呢。”王二没听清,待追问时,佩曦又嘻嘻哈哈的转了话题。
商队第二天启程接着向天水出发。一路上王二和宁佩曦谈谈说说,扑面的风沙、枯燥的旅程都变得有了色彩。王二见异思迁、见色忘友,张掌柜的这几天已经完全失宠,但是张掌柜的一点也不以为意,每天还是找时间和二人说一会闲话,有时候还开几句玩笑,对他们的照顾也周到得很。
王二和佩曦交谈,所说最多的当然还是医学医术。王二这人有时懒惰成性,油倒了都要支使七斤去扶,但偏偏遇到自己喜爱的事情时,却投入的厉害。和佩曦的交谈,王二好似被打开了另一片天,发现医学医术竟然有如此的魅力,过去所看的那些医术简直都像冢中枯骨。每天和佩曦的交谈,王二都能从不断的认知中获得无比的惊喜。
其实,更惊喜、或者说惊吓的反而是宁佩曦,王二的聪慧着实吓着这位天下第一圣手的关门弟子了。对医学理论的闻一知十、举一反三,还勉强可以说是他的文人本事;偏偏佩曦沮丧的发现,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到大估计连根针都没穿过的王二,却具有着无比强大的动手能力。从前佩曦学艺时,要反复训练多次甚至无数次的一些治疗手法,王二却教一回就会了,第二回第三回做手法就能熟练的让佩曦嫉妒。有一次佩曦说师傅一直希望有一个能分门别类放置药品的药箱方便出行时带着,第二天王二就拿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佩曦根本就看不懂的图。昨天到了陇州以后,王二找城里最好的木匠,连夜加急花了三两银子根据这张图纸做出来个成品,佩曦见了惊为天人,药箱又轻又方便,外面既有提的把手又有背带,和身体接触的部分还专门依据人体曲线做出了弧度。药箱里面一层一层隔开,最好的是每层隔档提起后能自动卡在药箱上面,再不用取下面的东西时,得把上面的所有东西先腾出去。佩曦问你们家是木匠出身么,王二说出于兴趣研究过《鲁班书》,又为此每天下课后在长安最好的木匠师傅那里泡过半年,但只动嘴、没动过手。佩曦无奈的承认人和人看起来都是一样,但智商的差距有时候真会令人绝望。她羡慕嫉妒恨的说:“幸亏我师傅没遇见你,不然我这关门弟子恐怕就做不成了,师傅的山门恐怕要被他自己一掌打烂,绑也要把你绑进来做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