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儿,没关系的,这成绩也不错。你年纪还小,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不过是一点资源而已,陆家足以弥补那点子资源,不必在意。”听到儿子是输在第四轮比斗,而不是她以为的一开始就输了,凰鸟松了口气,被自家钻牛角尖的儿子气笑了。
不过这没输过的幼鸟的确是脆弱得紧,还需要她这做母亲的好生安慰。
“不,不是的。我输了。”陆威倔强地道。
陆家主有些啼笑皆非。这小子,无非是输了一场,怎么跟只斗败的鸡崽似的,垂头丧气的。
不过严父的姿态还是摆足的。他敛起嘴角的笑意对小儿子道:“威儿。不过是一次失败你就受不了?凤凰的生命很漫长,你不过降生区区十载,对此界了解甚浅,遭遇失败是常事。莫要放在心上。”
可幼鸟并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得到宽慰,仍是十分消沉。
“我输了。输给一只白子——”说到白子的时候,他双目一圈都是红红的,似乎无法承受这个可怕的事实。
“……什么,输给白子?!”陆家夫妇两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是咋的,两鸟莫名地对视一眼。
凰鸟甚至扑上去抚摸自己爱子的额头,看看他有没有生病。
父亲的不敢相信和母亲的举动,像一把利剑般切割他的心,让他强自镇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疼起来。
瞧,连他们都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这样的事……可是他的确被一只白子给打败了,切切实实的。
陆威不想再跟父母纠缠,也不想再听那些疑义,干脆闭上眼睛往后一躺赖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天空。
想着今天遇到的那些鸟,那些事……好像还跟她……打一场……
……下一次一定不会输。
月华冷眼看着整只鸟都不对劲的陆威,心中的冷意越发深,还生出几丝微不可查的嫉妒。
他在嫉妒?嫉妒什么……
陆家夫妇俩人被一反常态的小儿子给吓得不轻。要知道这小子一向是“老子天下第一”的自负模样,怎么经过一场幼生礼竟成了闷声不吭的丧货?
“不孝子,还在看什么?泥弟弟都这样了,还跟木头似的,动也不动。你这黑心肠的小崽子!”陆家主逮着旁边闷不做声的小儿子,破口大骂。
妻子在旁边搂着儿子急得不行,泪水哗啦啦地下来了。儿子也跟颗蔫了的白菜似的半死不活赖在地上……平日里自恃稳重的陆家主也没法维持自己大家长的形象,内心焦急不堪。
于是不受重视的大儿子成了他最好的宣泄口,见幼鸟低着头离他们远远地,恨不得与他们划清界线,陆祈心中更是无端地升起一把火。不由破口大骂,用上各种难听的话语,引得行人古怪地驻足。
对于这种被逮着无端辱骂的事,月华已经习惯了,甚至没感到一丝难过,虽然……还是很难听。不过,他已经学会忽视内心的感受,让自己好过些。
呐,她现在……在做什么?大概在跟家人一起推杯换盏,迎接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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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某只被惦记着的幼鸟疑惑地环顾四周,这边儿一丝风都没有。难道是热感?
宁小夏当然没法就这样安心地睡到第二天。毕竟她可是家宴的主角,一个呼呼大睡的主角可不行。
她半路就被太翁给摇醒了,迷迷糊糊地对她说了些什么。不过累迷糊的宁小夏只记得宴会啊,幼生礼什么的,一点一点头又睡过去了。
待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酒席上了,太翁的旁边,整个大厅都是推杯换盏的声音,大家的性质都非常高清,比她这个当事人还高兴呢。
啊喂?!这到底是谁的幼生礼啊!你们是来“骗吃骗喝”的,对么?
“呦。我们的小勇士终于醒了?还以为你要一觉睡到天亮呢。”斜眼瞅见某鸟的动静,太翁含笑道
宁小夏囧——她扫了眼吵吵闹闹的大厅,有些无力吐槽。
“别介意。他们一年到头很难聚到一起,也就是族里摆喜事办酒席时才能这么放肆一回。”眼光毒辣的太翁一眼就看出宁夏眼中的“嫌弃”来,好笑地劝慰道。
“太翁,我们席家有这么多鸟的么?我还以为就我们几个。”虽然宁夏是知道席家肯定不止那么多鸟,不过这群家伙平日里连根毛都不见,今天突然间冒出来一大群蹭吃蹭喝的,忍不住挤兑他们一下。
“小顽皮。这种话莫要在大家面前说,凭白得罪鸟。这些个族老就是这样,他们都是席家的老人,一辈子都是为了家族,见你有些潜力,便又会接纳你为家族成员,为你庆生。他们能来是好事,如此说来席家也算接受了你的存在。”
面对心智成熟的宁夏,席臻是一点都不避讳,直接道出她之前不被承认的事实。
“太翁。不被承认什么的您就别说出来,给我留一些脸面嘛。而且您确定他们听不见?”的确,宁夏也没觉得羞恼什么的,只苦笑一声。她早就过了自尊心过强的年龄,也十分有自知之明。
一只病弱的白子,还是大家族的嫡系子嗣,定然难以为家族所接受,哪怕是她的家人不介意。但凤凰可是族群生物,宁夏要走过这漫长的一生就必须得到家族的认可。
如果她得不到家族承认,那她一辈子都只能是席夏——白子席夏。
今日来迎的席家众鸟也是为了判定夏儿到底有没有资格成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