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充当“画壁”的宁夏等人首先看了一场内讧的好戏。
她瞥了眼还在“挣扎”的魔气,暗道,这些人都还没确认自己接下来的处境,竟巴巴的内斗起来了。
能来几个人认真探讨眼下的危机?敢不敢给魔气跟还在奋斗的魔道同志一点尊严?!
果然人类最大的爱好就是内斗,从古至今都是。要不然怎么会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被这么一闹,宁夏觉得好像没之前那么紧张跟凝重了,甚至感到还有几分好笑。那些相关阴谋的猜想,她好像也没这么着紧了。
这大概也是昭和真君的目的罢。分散众修士的注意力,引导他们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局里,最终达到自己的牧目的。
到而今,他做了这么多,宁夏好像已经猜到对方的打算了。
也是可怜……
宁夏压下那抹怅惘跟不适,继续充当“壁花”。
“实不相瞒,老朽也只比诸位早一点发现。若不是意外得知此事,怕是要酿成大祸了。届时我湖阳派将无颜面对诸位道友。”昭和恨声道。
众修不禁被勾起一丝好奇心,没发现自己不自觉被带了节奏,跟随着昭和真君的思路,一步步发展成对方想要看到的局面。
“可是那群魔修又开始不安分了,意图霍乱修真界?若真是如此真君不妨直言。”这回出声的是天星阁的领队。这位领队从一开始就没吱过声,连带天星阁的弟子也一同作沉默状。
他发声,倒是一下子镇压住那些叽叽歪歪,只懂得捣乱捞捞捞的小门派。宁夏看了这位看上去颇为沉稳的天星阁修士,莫名觉得对方略略有些眼熟。
他说的也的确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如果真是魔道那群野心家在搞事,意图掀起正魔之间的纷乱,那的确不能算是湖阳派的私事,也是关乎他们的大事。
他不觉得昭和真君会胡乱来。既然他如此道,定有缘由。如此,之前的事倒真的可以先忽略掉,共商大事才是正理。
天星阁在东南边陲地位崇高,紧在五华派之下,作风之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发声,其他的中小门派立马就不敢说话了。五华派的……默认了,林平真似乎没有再说话的打算。
宁夏暗想他可能私底下已经跟昭和达成过什么协议,一直都是隐隐站在湖阳派这边。
“此事说来真真是难以启齿,家丑外扬,到如今本座也不得不舍下这张老脸了。”昭和真君脸上的表情姑且可以称之为难堪吧,似是在羞愧还有就是痛恨。
如此神态更是引起各门派修士的好奇心,也不由得沉下心来细听。
“台上的这个郭霓……她,她并非老朽的女儿!”
这回很多修士都受到了惊吓,感觉好像一片绿色飘过,脖颈后边发凉,他们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应该听的事情。
“诸位想岔了。本座是说她不是我的女儿郭霓……”
尴尬的气氛一泻千里。宁夏空白了一瞬的脸也随之恢复过来:……
“老朽的女儿早就在多年前被害死在异乡,死在凤鸣城的交流大会上。眼下台上的那个……不是我的孩儿。她是魔道奸细!”说到最后四个字将近咬牙切齿的状态,不用看他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他恨得紧。
“我的孩儿她死的好惨。这奸细害了她,又冒作她的模样潜伏在湖阳派,将她的名节毁于一旦。这么多年都……我都不曾发现此事,竟还将阿笛配给她!”昭和真君以袖掩面,手臂微微颤抖,可以看得出她的愤怒。
牧笛连忙上前扶住昭和真君,脸上的焦急跟难堪恰到好处。
好吧,看上去的确让人颇感同情。说的也是实话,不过相当有技巧,既示了弱又恰到好处展示了自己的悲惨,将一位被逼上梁山的可怜父亲演得十分生动。
他还很贴心地将她跟林平真的作用隐下,把大家都摘干净了,撇干净他们算计的嫌疑。
“凤鸣城?哪一届交流大会?五年一回,湖阳派上届正好有些事没去,那、那……至少也有十多年了吧?”
“这魔道奸细在门内潜伏了十多年,冒的还是掌门的女儿,这什么内幕都搞清楚了吧?”
“……这可真惨。”
“可这关咱们什么事?也别开宴会把咱们一会儿圈进来啊。可别说要把咱们一块儿拉下水。”
“……这做父亲的,十几年都没发现,太夸张了吧?”
……
“确实如此,本座原还不相信。拿出此物一验,就将本座所有的侥幸都打碎了。魔气在此,何从抵赖?”
“此对灵台内嵌一特殊法器,能诱导人体内魔气迸发,本座亲自将其激发,设下禁制。若她无辜自当无事,眼下的情况怕是本座骗自己都不行了。”
……
“真君的悲痛之心,我等亦能体谅。只是晚辈不明白,您为何要将我等无辜之辈牵扯进来。若是要处理奸细您关上门尽可处置就是,何必大费周章。”
终归还是有脑子清晰的。他们的注意力丝毫没有被分散,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逼问。
是啊。为什么要把他们这么多人扯进来?明明知道一切,还开设群英宴,邀请所有来访弟子,出事后好封锁宴会厅,明明罪魁祸首现在都被拘束在对灵台的屏障中无法动弹了。
他昭和真君何须他们这些晚辈出手?
这些弟子内心在不断在阴谋化,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
“阿霓一事的确是我门私事。若真就这么简单,本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