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日真君抿了抿唇。
这匕首是他送给崔珂的十岁礼物,没有灵力加持的情况下削铁如泥,若是灌注以灵力则拥能有极强大的攻击力。
此灵器以极贵重的千年玄铁跟多种密钢打造而成,本身就能灌注储存灵力。
当初他为了保护崔珂,几次往里头灌注了大量的灵力,还让崔珂常年以自身灵力温润它。危难之时也可有自保之力。没想到在今日成了她伤饶武器,还险些弄伤来访的客人。
崇日真君根本就无法想象若是被她得手,宁夏真的当场出事了或是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这事儿会闹成什么样。
元衡真君必不会善罢甘休。
幸好……
这位宁友十分识大体,也很礼貌,似乎没有把刚才那件事放在心上,甚至没有看一眼他怀里的珂儿。从头到尾都很得体,有礼貌,但态度也明显感觉格外疏远,颇有种敬而远之的意味。
可正是因为这样,他内心越发不好受。崇日真君是个颇为正派的人,虽然不可避免有着自己的私心,但是这种私心也是有限的,不会真的做出什么违背良心道义的事情。可就是这样的人越会因为自己的私心感到不安。
这位宁友看来是个极不错的孩子,也有教养,若是珂儿能像他这么省心他现在也不必如此了。可惜了。出了这事儿,他们怕是无缘处好关系了,就算再碰面面也有可能心存芥蒂。崇日真君长叹一口气。
再听到元衡真君那番不客气的话,他更是无地自容了,为自己的私心感到羞愧。
崇日张了张口似乎想要些什么解释,可最终是什么都没出来,面色颓然,眼睁睁地目送着几人走出门口。
走到门口,元衡真君的声音传来,飘到他耳边:“劝告道友一句,还是派人查查令孙身边的人。某观之可不止心态出了些问题,身体状态貌似也不大妥当……”
崇日真君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元衡真君,随即惶然地看向怀里的崔珂,连忙去探她的脉搏。
本来提醒也是因为一点善念,见目的已经达到了,元衡真君就施施然地走了。
元衡一行人已经走得没影了,柳贞也想偷摸摸地跟着溜走,可她半只脚正要踏出门槛的时候,大门在她跟前“啪”的一下狠狠地关上了,险些夹扁她的脚尖。
她心脏狂跳,心中暗暗叫苦。方才她听到元衡真君的话心中就暗道不好,想到自己之前为了达到目的做的那些事心里就狂跳不已。怎么办?她要被发现了。
背后一阵冷一阵热的,整个人都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不是浮在云赌快乐,而是那种站在软绵绵的云上即将掉入万丈深渊的恐惧。
大门就在她跟前重重的关上,也关上了她最后的希望。
良久重重的脚步声响起,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尖上,似是下一刻就要将她柔软的心脏碾成一团浆糊。
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这一刻,柳贞心下既冷静又绝望。
终于走出崔英所居住的院落,方踏出门,他们便发现后头的院便与空气中化作缕缕青烟散去。
“宁师妹,这回可好险。”离开了那个压抑的气氛,金林才放松下来,惊疑不定地对宁夏道。
作为当事人她倒没有旁观的几人那般感觉,只是觉得有些累。她苦笑道:“金师兄,实话,你看我哪回出来能平平稳稳的,总要整出点事来,我都习惯了。”
似是想起过去几桩事情,金林也愣了下,随即也有些哭笑不得。从前并没留意,可她这一却发现,嘿!他这个宁师妹也真是有够倒霉的。
“可你也不可能不出门啊。宁师妹你这种想想其实也是福气,降大任于斯人也,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到后边两句,颇有种打趣儿的意味。
“我这倒霉催的,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宁夏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有些啼笑皆非。
“若不是我运气好正巧醒过来现如今又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了,横着出来也不定呢。”
“宁师妹,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当咱们真君是摆设不成,若是你没醒来,师尊也定能护持你不受伤害……”
对了,到元衡真君,怎么感觉对方自离开崔真君那边开始好像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莫非还在为方才的事情生气?
宁夏跟金林对视一眼。
“真君?元衡真君?”对方静静地看过来,以眼神询问。
“可是有什么问题?”宁夏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方才的事情真的觉得……怪有感触的。”
有感触?什么感触?养儿育女的感触?宁夏第一时间反应道,随即又笑自己无稽之谈。元衡真君就是个万年单身,老婆都没讨,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触?
许是宁夏想吐槽的情绪太强烈了,被元衡真君看出来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这脑袋瓜子都想到哪里了?引以为鉴罢了,免得日后重蹈覆辙。”
“非是教导子女要费心,教导弟子亦然。日后本座也是要教养弟子的,可得注意紧着些。免得你这向来调皮的金师兄跑偏了,届时可得我来填。”
“师尊!”金林有些羞恼,虽然知道对方是想活跃气氛。
“可惜这位崇日真君……后继无人,那女孩子再这样下去定会拖累他的。”
“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但是有些人永远都弄不明白明白,爱之适足以害之。嘴上如此如此劝,可却永远不去阻挠又有何用?”
想到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