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你这话也有趣,本君倒不知道何时欺瞒尔等?我有跟你们什么过么?”临越真君讶异道。
准备了好些辞的人猝不及防被臊红了脸。
的确,人家也没当面告诉过他们,都是他们自己瞎打听才出了问题的。
只是人下意识就喜欢不对,自己貌似也被骗了之后,第一反应竟不是去怪幕后的人,也不是反省自己,而是怪起了衬得他们很蠢的“受害者”。
他们还怪公会竟也掺和着一起戏弄他们一众人。毕竟这事闹成这样元衡真君他们也不可能没通知公会。难怪公会这些人几乎都没怎么过话。
“你们莫不是到现在还以为今日来参加公审一事只是乌龙,是谣言罢?看来你呢们方才就没有认真听元衡道友话。”
各门派弟子这时才勉力去回想元衡真君之前过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话。当时他们还以为元衡真君这些叫人听不懂的话只是为了脱罪责,早知道那时候就认真听好了。
等等,“蠢人”、“被耍得团团转”、“不是乌龙”……一些领队立马眼神凌厉地看向自家弟子,凉飕飕的,一个个扫视过去,似乎生怕漏掉哪一个特异的情况。
“看来诸位回去又得忙活好一阵了?你们内部似乎也不太干净。”虽然的是疑问的句式,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这么明显的暗示这时候已经没有人会听不懂了。
他们是如何得来错误消息的?自然是靠着底下的弟子探听的。偌大的浔阳城,这么多宗门,为什么就他们这一撮弄错了消息?自然是下边的人给他们传达了错误的信息。
他们从何处得来这些错误信息,是意外的亦或被授意的,细极恐思。恐怕真的如临越真君所的,他们底下的弟子不太干净了。
他们还在奇怪今日公审为何会有些熟悉的宗门没有前来。人家的弟子听话,都躲过一劫了。他们呢,探子里头的探子,倒被人家利用个正着。
没错。今早公审的错误消息是他们故意放出去的,就是为了选出有问题的门派。若是随行的弟子是干干净净的,大多不可能获取到这样的错误信息。
而今日站在这里的宗门,多半都被穿成筛子了。这也是他们今日要清理的对象之一,刚好都在这了,也省得“劳民伤财”。
“甘平,你还执迷不悟么?若是你此刻老老实实招出来还可能从轻处罚。若是等本座亲自来审,那一切就没这么简单了。”临越真君沉沉地问道。
这是甘平第一次见到这样阴沉的临越真君。不,或者该第一次见到对他这么阴沉的临越真君。毕竟……从前他一直都是临越真君最疼爱的弟子。
他的父亲万宁真人是临越真君的故友,曾是关系不错的好友。这是归一门众所周知的事情。
临越真君也的确对得起这个名头,在万宁真人去后待他唯一留下的独子如珠如宝。他也怜惜万宁真人去后就剩下这么一个年幼的孩子,就将他接到身边来养,当场亲生儿子一般对待。
到了岁数就将其收为入室弟子,静心调教。只可惜这个孩儿与他亲生父亲一般资平平,赋有余却够不上“才”这一字,进境很慢,完全配不上他所用的资源。
只是他仍旧有着下层弟子难以企及的奢望。数不尽的资源和名师的悉心教导。这样一个人自生下来就没什么受过苦,按应该过得不差才是。
可世上偏偏有这么一种贪心不足的人。过惯了好生活,习惯于爱他的人把最好的东西捧到他们面前,也习惯了轻易得到想要的东西,就容易产生变质,将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若是遇到些刺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他就会轻而易举地抛却伦常去达到目的。
古今往来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毁在此处。
甘平就是这样一个迷途者。一念之差闯进了深渊,终归害人害己。
他有负于临越真君。他知道。
但他最终还是没发忍受诱惑做了这样欺师灭祖之事。他知道后果是什么,也清楚代价是什么,不论成不成。
就是这样才可怕,也更让临越真君感到痛心,他这些年呕心沥血都养了一个什么样的畜牲?可惜没有后悔药了。
临越真君闭了闭眼,将眼眸中最后一丝温度都掩去,没有感情地看向对方。
甘平也愣了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彻底失去了。都到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地咽回去了,憋着一口气,竟又什么都不想了。
不对,这是不对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叫嚣。腹部叫人欲生欲死的剧痛时刻提醒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静默片刻,见甘平没有要的打算,临越真君终是叹了口气,不再看他,对外边喊道:“带进来。”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刚才元衡真君也是这么嚎了一句,临越真君就跟只恶魔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啪的一下当场“打”得他们脸疼。那么这回呢?
两个面生的高大修士提溜着一个人进了思辨堂。这两人生得一模一样,看着高大壮硕且面目平平,实际上是元衡真君他们特地请来的体修,还是两位金丹大圆满的修士。
他们修的是一体双生的功法,防御力极强。联手合作,就是元婴道君都未必能从他们手下逃脱。
这二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太特别了,气场也古怪,很是引人注目,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引来了全场的注意力。只是众人也没忘记他们真正要关注的是什么。
不过片刻的时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