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虽然知道答案，邱子晗在她这样断断续续的讲述时，还是忍不住反问。此刻的封妃娅表情丰富而耐人寻味，他看得出来，她已经从他们的谈话里意识到了。
他喜欢的人是她。
他很期待她会做出什么反应，又莫名在抗拒着，努力装作淡定，邱子晗又问了一遍，“你知道逸宸交往的人是谁了？”
“……”
封妃娅别过头，痛苦地抿了抿嘴，她说不出那个答案，因为在这一刻她已经意识到这个答案对于彼此来说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
老天真是爱捉弄人，为什么会让她在这种时候才知道老师的心意，而显然，老师根本不知道她以前的想法。
她难过的想哭，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却怎么都无法落下，最后她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看向老师那令人动容的神色，轻轻问道，“老师……喜欢我吗？”
“……是，我喜欢你。”
“老师……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了？”
“我想是的。”
“但是，你已经知道我……我……”
封妃娅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哽咽，她曾经那样期盼听到的话，曾经幻想起来就会傻笑个不停的告白，曾经几经纠结意图试探出的答案，如今亲耳听见，却完全没有令人喜上眉梢想要手舞足蹈的冲动。
原来听见“喜欢你”这种话也会让人这么悲伤，这么不畅快。
她仍然喜欢着老师，这点毋庸置疑，可惜她再也无法将这种喜欢形容成爱，暗恋是痛苦的，没有勇气的暗恋，结局终归只有一个。
这让封妃娅觉得很难过，但能够治愈她这份难过，将爱意毫无保留的展现给她的人还在等着，她已经决定不辜负那份爱意，那么对于老师，就只能遗憾收场。
这终究不是能属于自己的感情，多么造化弄人。
一切都晚了。
“……我和邱逸宸在交往。”
“我知道。”
邱子晗轻轻回应的三个字又一次划定了彼此间的距离，其实事情发展到这种情况，他也不奢求她能给予什么回应，从一开始答案就十分明显，老师这种称呼就注定了他们走不到一起，而多年之后她终于还是选择了邱逸宸，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为什么要现在才说？”
“也许只有这种时候我才有勇气告诉你吧。”
“我一直以为老师你……”
感觉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封妃娅无法继续吐露自己的想法，她现在需要冷静，必须离开这里才行，继续面对老师的话，总觉得会说出让自己无法挽回的事。
封妃娅霍地站起身，目光闪躲着邱子晗询问的视线，焦虑的说道，“我、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办，先回去了。”
她慌乱的道别，如同临阵脱逃的胆小鬼快速离开了老师的家，来不及留住对方，望着她离开，邱子晗低下头沉沉长叹一声完全丧失了食欲，这顿饭终究没有吃完整的时候，恐怕也不会再有……
纵使时光将他们引向同一个方向，没有交点的两条线也无法延展进彼此的世界，是他太过优柔寡断，早早断掉了一切可能，只剩下为失去的爱情哀叹惋惜的自嘲而已。
他忧伤的掩住面孔，生怕那懦弱的泪水蒸发掉自己可怜却不值得悲悯的感情。
距离和邱逸宸约定的时间还早，当封妃娅跑出公寓后顿时茫然无措，她抬头望了望老师家的方向，无力感席卷全身，无法给予老师任何回应，眼睁睁看着那个笑容满面的男子变得怅然若失。
无法做出背叛邱逸宸的事情，更让她觉得揪心疼痛。
此时，刚刚回到公司的晏生经过总裁办公室发现门微敞着，不觉提高了警惕，周末放假除了楼下加班的人以外应该没有人留在公司，而且顶层楼是只有高层领导使用的地方，更不用说总裁办公室，未经允许谁敢进来。
他悄悄推开一点门，向里面望去，发现邱逸宸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这才松口气，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背，“嗨！没听说你加班啊？”
“只是在这打发下时间，你怎么来了？”
“帮爱莎拉当跑腿的呗，那位大小姐在我家看到以前和妃娅拍的照片，设计灵感正旺，非让我过来取她专用于设计的笔电。”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东西，晏生满脸悲情。
“……你也够辛苦的。”
“唉，没办法，谁让玩牌的时候输了呢。别光说我，你这怎么回事，难得的假期没陪着妃娅怎么跑公司来打发时间？”
“她在我哥家。”
“啊？我没听错吧，你让她去的？”
对于这个回答晏生有些发懵，邱子晗虽说是他哥，但怎么说也算是前情敌，而且还是可以确定妃娅喜欢过的人，实在无法理解邱逸宸为何还能高枕无忧的待在这边，难道不该时刻紧盯，以防红杏出墙吗？
“喂喂，别告诉我你这是交往后就可以安心了，女人很善变的，尤其妃娅还喜欢过邱哥，你不怕他们独处的时候发生情变啊？”
一语戳中邱逸宸的敏感点，他无奈的叹口气，“你看我现在像是安心的样吗？”
“嘿嘿，不像。”
即便聪明如他，遇到感情的事也只能当个小心翼翼的经营者啊，晏生调笑起来，“不管怎么说自己老婆还是抓紧一点吧，免得到手的鸭子都让别人给带飞了。”
被给了这种忠告，邱逸宸自然不会感激涕零，反调侃起对方，“那你呢？只是心甘情愿当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