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惜笑容可掬,瞧向柳妃:“娘娘,那您就跟锦夕出去转转,”顿了顿,半真半假道:“我就不陪您了,一个糟老婆子,跟你们怕是也没什么话聊,倒是扰了你看景儿的雅兴。”
柳妃道:“瞧您说得,在这苍梧谁人不知王妃贤良淑德、端庄温婉,是我们后生晚辈学习的典范。”柳妃没有自称本宫,倒真如传说中那般谦虚和气。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魏惜才带着佣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锦夕和柳妃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恰巧有佣人前来叮嘱:“小姐,喝药的时辰到了。”
江锦夕侧眸瞧一眼柳妃,正欲让她去她的蔓秋阁坐坐,却听柳妃道:“三小姐身子不爽?瞧本宫,真糊涂!怎么都没看出你脸色不对?如今天气尚凉,你快些回去吧,用了药好好休息,本宫这边你就不用操心了!本宫在院子里随处逛逛,待会儿再回大殿找陛下就是!”
“这……会不会怠慢了娘娘?”江锦夕犹豫。
“不妨事,咱俩年纪相仿,说什么怠慢不怠慢的?再说了,本宫记性不错,倒不至于迷了路!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锦夕就不陪娘娘了!”
柳妃浅浅一笑:“去吧!好好将养身子!”
江锦夕朝着柳妃屈膝作揖后才由丫鬟搀扶着离开了。
待江锦夕走了,柳妃才瞧了眼身后跟着的小丫鬟,淡道:“你也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丫鬟不疑有他,颔首道:“是!”
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到再也听不见。
柳妃这才启步,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一个方向行去。轻快而明媚。像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会情郎。
一路疾行,哪里还有皇妃的稳重。
直到眼前出现“晓风亭”三字。她才停了脚步。站在门外驻足观看许久。仿佛那三个字有什么别样魔力一般。
凉音剪完花枝回头就看见院外站着一个女子。
女子身着淡黄色宫装,温婉华丽。一张脸清秀绝伦,眉眼间似有几分异域风情。
此时,她正呆呆的盯着头顶上的牌匾。从凉音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她优雅的下颌。
凉音秀眉微拧。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
三两步行至院门口。
“奴婢凉音参见柳妃娘娘!”
柳妃回神,正好看见这行礼的凉音。
“凉音,好久……”
“娘娘,不知娘娘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凉音突然打断柳妃的话。
“皇上和王爷、世子在聊正事,我闲来无事便转到这里来了,想进去看看!”
“娘娘,这晓风亭您可进不得!”
“为何?”
“晓风亭乃世子的寝居,娘娘一介女流,怎可随便进别的男人的寝居?”
“凉音,我晓得你一贯看不惯我!可……”
“娘娘,您说笑了!”凉音再次打断柳妃,凑近她耳畔道:“奴婢只是提醒娘娘,不该有的心思还是别有的好!”
柳妃神色间染上一丝薄怒,她微微闭眼平复了下心神,才抬眸看向院内满院的红梅,那梅花红似火,烫痛了柳妃的眼:“世子怎么种起红梅了,我记得他并不喜欢梅花!”说着,她嘲讽一笑:“倒是听说德音公主爱梅成痴呢!”
闻言,凉音怔了片刻。
柳妃趁机拉过她的手,将一个纸条交到她手里。
凉音抬眸看她,“麻烦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世子!”
……
大殿内。
楚翊面色疲倦。
他坐于主位,面含焦虑:“朕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日,朕收到江北战报,江北的前朝余孽又闹起来了。江北那一带是朕困扰多年的心病。若是不能连根拔起的话,怕是会夜不安寝。今日来找江爱卿,也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将其一网打尽!”
江宴尘才刚刚得胜归来,自是热血沸腾。他躬身道:“启禀皇上,臣愿请缨前去剿灭乱党!”说着,鄙夷的看一眼江景止,待他再次凯旋,那人怕是才会看到他的好!
江逾眸色一沉,呵斥:“胡说什么呢?”他看向楚翊,道:“皇上,小儿无知,还请皇上见谅。”
江宴尘不满:“父王,儿臣向你保证,一定会剿灭乱党,带回乱党首领的首级回来复命。”
江逾冷声道:“你以为那些乱党是那么容易剿灭的?那些乱党都是些前朝余孽,且个个身怀绝技,以一当十。其中不乏足智多谋者,朝廷几次派兵皆败北而归,是以,皇上为保一方安定,也为了免江北百姓不受战乱之苦,才只好忍痛割地赔款,只希望朝廷的诚意能够打动他们,能让他们安生些,可这没安生几天,就又闹起来了。皇上殚精竭虑,找了朝臣们商议此事,可至今未得出结果!你……你这般鲁莽,莫要中了他们的圈套!”
楚翊道:“江爱卿说得正是朕想说的!”
楚翊看向江景止:“渊世子可有良策?”
江宴尘冷厉的眸光射向江景止,又是这人。
江景止并未在意江宴尘眼里滔天的愤恨,他淡道:“辜负皇上厚望,渊暂时无主意。”
楚翊有些失望,却听江宴尘道:“皇上且宽限几日,微臣定能想到办法!”不管如何,一定要在江景止之前抢到这个机会,这样,方能有获胜的机会。
楚翊似乎放下了心中大石,他叹口气,笑道:“后生可畏啊!江爱卿这两个儿子,有胆识、有气魄啊!”
他站起身来,眼中期许甚高:“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