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四天”没有牌匾和旗子,但门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名字,像是给里面的死人立的墓碑一样,一撇一捺都刻得极深,黑色的漆刷上去,看着阴森森的。
纪长愿和醉无休还没踏进门去,就被人给拦住了。
看门的是两个壮汉,眼神挺凶狠,语气倒还算是客气,其中一个盯着纪长愿道“纪公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纪长愿立马笑出了声,他抬手拍了拍壮汉的肩,十分狂傲地道“我纪昀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这世上有我不该去的地方”
那壮汉的脸立马成了酱色,双目圆瞪却不敢瞪纪长愿,只得将目标转移到醉无休身上。
可刚和醉无休对视,便猛地瞳孔紧缩,浑身冰冷,仿佛灵魂上被人浇了桶冰水,冷得彻骨。
他瑟缩着垂下了头,低声道“纪公子请吧。”
“哼”纪长愿拉着醉无休的手臂大步往里走,“师弟,他们这些人啊都是吃软怕硬的,对待这种人就是要强硬些”
醉无休应道“嗯。”
“看来这一趟下山还是能有很多收获的,至少师兄能教给你很多道理,这都是惭颜老头儿教不出来的。”
“多亏有师兄。”
纪长愿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走路也变得加轻了,连着看周围人的目光也有些轻飘飘的。
“晓四天”赌坊里头人声鼎沸,纪长愿提前便给醉无休打开了消音咒,倒没有完全屏蔽声响,只是为了不让这些声音中波动的额灵力伤到他。
“我之前也没来过这里,没想到和外面的赌坊无二致嘛。”纪长愿环顾四周,那大大小小的赌桌旁围了很多下注的人,除了赌注不一般之外,也没多特别。
纪长愿一手抓紧了醉无休,然后带着他挤到了近的赌桌旁去。
那长桌上只摆了两个木盆,里面都装了大半盆鲜血。
没错,就是鲜血,鲜得不能再鲜了。
因为有两个人就举着手臂站在一边,他们的右手手腕处都割开了很深的口子,正有潺潺鲜血从口子处流出。
若是口子过愈合了,便立马有人用刀再在原处割一下,因此伤口处有多处道痕,割得乱七八糟狰狞无比。
那两人面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都摇摇欲坠。
只听旁人道“我猜左边老陈先死,一脸的薄命相。”
另一人不服“我赌右边小李,他都站不稳了。”
这些人仿佛都没有将人命放在眼里,都眼巴巴地祈求着自己押注的那个人能死。
纪长愿收目光,冲醉无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自己敲了敲旁边一个男子的手臂。
“诶这位大哥,小弟初来乍到还不太懂规矩,不知那两人也是来赌的吗”纪长愿指着那两个奄奄一息的人说道。
“自然是,那两人才是来赌的嘞,我们顶多算是跟着捞油水罢了诶诶小李死了小李”
那人说着说着便激动起来,下注的人群也接着沸腾了,纪长愿赶紧拉着醉无休出了包围圈。
“呼,再晚一步估计要被堵死在里头。”纪长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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