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愿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三天清晨,他还未睁眼便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身体要轻盈了不少,再一內视,发现灵脉都泛着淡淡的金色。
“醒了?”
这温柔的声音响起,纪长愿就知道是谁,随即咧嘴一笑睁开了眼,喊道:“大师兄。”
“你啊,连突破也会挑日子,这不禁闭都少了一个月了。”沈忘珏揉了揉他的发,戏言道。
“那可不怪我,谁让那天是良辰吉日,此时不突破更待何时呢!”纪长愿感觉自己浑身舒畅,干脆坐起身来。
这一坐他才发现自己屁股底下的似乎不是熟悉的被子,他看了看这间屋子才想起来这还是天涯峰。
“别看了,你在天涯峰躺了三天三夜,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纪长愿摸着脖子扭了扭,舒服得不能再舒服了,呼了一口气道:“感觉特别想找人打一架。”
沈忘珏佯作生气地模样,敲了敲他的脑袋,道:“你可别再惹祸了,不然又得连累小师弟挨罚鞭子了。”
纪长愿怔住了,欣喜的笑容僵在了嘴边,他讷讷道:“罚鞭子?”
沈忘珏没想到纪长愿不知,便也敛了笑容,正色道:“那天你被掌罚司的人带走,小师弟死活不肯,非要跟着去。祁掌罚就说他并未犯错,不能跟去。小师弟当即便承认自己偷了你的玉牌下山去……”
纪长愿面色铁青着说道:“不是他偷的,分明是我带他……”
“小师弟也是个重情义之人,他不仅没供出你来,还在挨了鞭子之后主动交代了自己进入黑市的事情。”
“什么?!”纪长愿瞪大了双眼,愣愣地望着沈忘珏,道:“他为什么会……难道是祁掌罚严刑逼供?”
沈忘珏板着脸,先训了一句:“长愿,不许如此诋毁祁掌罚!”
“那怎么……”纪长愿想不通。
沈忘珏摇摇头,叹了口气,这才道:“偷溜下山顶多罚个几鞭便被放回去了,但小师弟听说了要放他走,直接请赐罚,道出了黑市的事情。据在场的师兄弟说,当时小师弟还刚被罚了三鞭,跪在地上,背上都还皮开肉绽的淌着血。
祁掌罚听了这事,气得自己动手又打了他两鞭子,这时候小师弟才说,照珩无宗戒律,屡教不改者,罚思过崖面壁。这话把祁掌罚气得差点又动手罚鞭,但照规矩不能再动手了,后来他直接扔了鞭子出了罚堂。”
这还是纪长愿第一次听闻这事,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嗓子却哑的厉害,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情,震惊、诧异、又觉得眼眶都湿润了,各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让他的心一团乱麻,嘴上也不知该说什么。
沈忘珏见他的模样,知他心里难受了,便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这些事如果你不知也许就这样过去了,但我认为你得知道并且记住,就算你可能会不好受。小师弟他是真心对你好,你日后应当加倍对他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