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一向淡定的云倾在接连一支曲子弹错了三个音之后,萧逸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诶我说呆子,你二哥,真有这么可怕”
唉
云倾抚琴静弦,一想起往事,俊秀的眉毛又凑到了一起
“曾经阿娘先吃百味轩的糕,奈何那天糕都卖完了,二哥一气之下花了十万银两直接买下了百味轩。就为了天天给阿娘做糕。”
“百味轩,”萧逸挑了挑剑眉,“你是说都城受欢迎的那家糕店”
“正是。”
“可不是听说,那家店每天只定量销售吗你家二哥倒是好本事,居然还能买下来。”萧逸想着,倒还觉得此人是个人才。
云倾面部略微有扭曲,按了按跳动的眉心。他能怎么办,能告诉萧逸他二哥搜刮了人家所有的厕纸,然后给人家下了强有效的泻药麽后只能逼得人家腿脚发软的签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 ̄害的知道内幕的他每次吃百味阁的糕都觉得怪怪的。
他并不是没有说过,但是大哥却一脸正直的表情告诉他,“三弟听了哪个嘴碎的人胡乱编排洛安虽然曾经性子顽劣了些,但也不至于如此,想来应该是三弟你误会了。”
云倾的内心真的想伸出尔康手大哥你听我解释
诸如此类,太多太多。云倾若不是生性淡泊,真的是想热泪盈眶。脑海中的萧逸,翘着二郎腿,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要是让他故友看见,还不知道笑成什么样。把手枕在脑后,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轻佻的味道
“诶,我说呆子啊,要不你就大胆地迎上去。要不你就躲开呗,何必这般烦恼”
云倾闻言,面上虽无大喜之色,但是那双眸子倒是光亮了许多“好,就依萧逸所言”萧逸闻言,张扬的脸柔和了许多,带着一丝亲和的笑意。
而事情往往没那么简单,比如说,此刻的相国府
“什么你要出远门”一位端庄优雅的贵夫人神色激动“我不同意慎之啊,娘就你这么一个宝贝,你这,你这身子要是再出什么差错,你,你可叫为娘怎么过”
云倾感情,大哥二哥不是您儿子云倾按下想要抹汗的手,轻言安抚“阿娘,我是去郊外养身体,不是出远门。”
“是啊是啊,怡儿你就是太紧张了,为夫瞧着慎之近身体好了许多,多多调理说不定会有转机呢。”云执看着“偷偷”抹泪的娇妻,心都疼化了,恨不得立刻把这个惹他妻子伤心的兔崽子赶到十万八千里去眼不见心不烦边安慰着沈笑怡,又瞪了云倾一眼哼还怡儿唯一的宝贝
云倾无辜的摸了摸鼻子,阿爹又吃醋了,真是冤枉,不过,有阿爹劝着,这应该也算是成了此刻的云倾早就忘了他爹在他阿娘面前毫无原则可言不过幸好,这次他爹还真把他阿娘说动了
“呆子,我看你爹也不像外界传闻那样惧内啊”如果不是看不见萧逸的魂体,云倾都想翻个白眼。他怎么会懂自家阿爹想独占阿娘的决心到底有多坚定,天真的少年人呐。
于是一天之后,相国府的丫鬟婆子挥舞着小手帕送别了芝兰玉树的云倾小公子。尤其是相国夫人沈笑怡,一身雍容华贵的妆容都顾不上了,直接拿精致的蜀绣帕子捂着眼睛,趴在相国大人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看得云执心里疼得一股气血上涌果然儿子什么的一都不让人省心不过好在这三个臭小子终于都滚远了,不会打扰自己和夫人交流感情。一想到这而,云执怎么也压不住上翘的嘴角。沈笑怡拭了拭泪,抬头就看见自家夫君一脸笑容,满脸疑惑
“夫君你笑什么”
“哦,为夫是觉得慎之此番修养,身体应该会好上许多。”以后就不用占据娘子太多精力
“可妾身这心里还是难受”
“慎之好不容易愿意静心调养,夫人应该欣慰才是。”
“是啊,慎之这么大的人了,偏生怕苦不肯吃药,夫君你说,慎之会不会到了别庄也不肯吃药啊”
“怎么会,夫人多虑了。”要不是云倾身体不好,云执恨不得把那个臭小子带来揍一顿解气
“但愿吧。”沈笑怡一脸担忧,欲言又止的看着云执。
“夫人可是有何话想与为夫说不妨直言。”云执一向贴心,额,对夫人贴心。
沈笑怡欲言又止,还是红唇轻起“那妾身就直言了,夫君勿怪。”
云执当着吓下人的面直接握着沈笑怡的柔夷,扶着娇妻打道府“你我夫妻,什么怪不怪的。”
“妾身担忧慎之,这几日怕是夜不能寐,劳夫君去书房歇息几日吧可好”被自家夫人盈盈秋水的眸子一看,云执都管不得她说了什么,连声应好。直到相国夫人叫他贴身小厮准备被褥,他才反应过来。
夫人你听我解释啊
来自相国大人的尔康手
相国大人看着偌大的书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怡儿怕是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这是想着方儿给慎之出气呢要不是看在他同样是真心心疼慎之的身体,姑且就不止睡书房这样简单了。罢了罢了,书房就书房吧,只要怡儿解气,别说书房,柴房也是甘愿的。说到底还是儿子不省心
阿嚏
“公子没事吧可需加褥子”
“无事,继续赶路即可。”云倾想都不用想,估计是阿爹又在抱怨他了。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游荡着。相国大人虽然嫌弃他三个儿子与他“争”老婆,但不得不说,他真的在其他方面,挑不出一为人父的毛病来。就好比这身下的马车,一都不比皇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