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姐姐放心吧。”苏梓萱点点头,冲小九笑笑。小九便转身出了屋,将房门掩上。
房间里就只剩下苏梓萱和白衣两人,苏梓萱坐在床沿上看向白衣,那张曾经多少完美的脸呀,如今已是漆黑一片,苏梓萱心中好痛,眼睛一颗一颗滴落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白衣哥哥,你要挺住,我一定会救你的。”苏梓萱咬住嘴唇,强忍着哭声说道。然后抬手将脸上的眼泪抹干净,站起身来,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羞涩,就在屋中解了半边的衣衫,露出雪白的肚兜,她稍稍背过身去取下肚兜,先用真气护住心脉,然后反手握住碧玉刀便向着自己心窝处刺去。刀尖刚入皮肤时,痛还可忍受,可一但刺入心脏,那心尖上的痛楚便如撕心裂肺一般,勉强刺进了一点点,苏梓萱已是痛得脸色雪白,头上冒出颗颗冷汗。
“要我帮忙吗?这锥心之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耳边突然响起白衣温柔的声音,苏梓萱抬头一看,白衣正站在面前对着她笑,一双漆黑的眼眸淡淡退去颜色。
“白,白衣……”苏梓萱突然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
白衣伸出一双白玉无瑕的手,将苏梓萱握着碧玉刀的手轻轻包裹住,只听到“噗呲”一声,那刀刃便进去了一半,然后他无比温柔地握住苏梓萱的小手,将刀向上慢慢推去,在苏梓萱的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深槽。那碧玉刀是件奇宝,锋利无比,但是从人的上切过,并不会流出太多的血迹,因此不一会儿,一颗红彤彤的心脏便显现在白衣的眼前。
“真乖。”白衣轻笑道,他松开苏梓萱的手,将碧玉刀从苏梓萱的手心中抽了出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五指一收便将那颗怦然跳动的心脏掏了出来。心离开身体时,苏梓萱感觉到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剧痛,一种生命和灵魂从身体逐渐流失的恐慌,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深入灵魂的痛楚。
“慕容仙儿难道没有教过你吗?不要轻意相信陌生人,特别是陌生的男人。”白衣一边玩弄着手心中的心脏,一边微笑着对苏梓萱说道,那笑容如月华初生般迷人,如阳春三月的阳光般温暖。
“白衣哥哥……”一颗泪珠从苏梓萱的眼角滚落,苏梓萱的眼睛渐渐闭上,将所有的痛苦、无助、不解一起封闭在她十六岁的青春岁月里。
“公子,直接把她捉了不就是了,为什么还弄这么些事情?”这时小九已经进到屋中,不解地问道。
“老是这般东躲西藏的,日子好生无聊,不弄些乐趣,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白衣自嘲地说道,将手中还跳动着的心脏送入口中,那双透明无色的眼眸,顷刻间红丝如霞。
“把那枚‘不死鸟’拿出来。”白衣将苏梓萱的身体平放在床上。
“是,公子。”小九转头从书架上取出一个青玉小罐,放在床头。
白衣揭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条丑陋的小虫子,放进苏梓萱的胸腔之中,不多久在原来心脏的地方便又长出了一颗一模一样的心脏。白衣眉头微皱,手心聚起一团血红色的光团,覆盖在苏梓萱胸前的伤口之上,那伤口上的刀痕便渐渐收缩聚拢,合在一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肉,大约一柱香的功夫,便完好如初,只留下一颗米粒大的血红色的伤瘤,宛如胸上的一颗朱砂痔,随着心跳的节奏,缓缓起伏。
苏梓萱胸前的美景并没有吸引住白衣的目光,他只盯着那颗“朱砂痔”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看我对你有多好,帮你换了一颗不死的心脏,这枚‘不死鸟’能够帮你重生血肉,除非是将你的脑袋整个砍下来,否则,你就是不死之身。”白衣坐在床边,指尖在苏梓萱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手下感触光滑而富有弹性,他禁不住赞叹道:“好完美的人偶娃娃,我都舍不得放你回去了。”
“慕容仙儿和云朵还在桐城里?”白衣问道。
“还在的。”小九点头回答。
“呵呵。”白衣一声冷笑,从苏梓萱的耳边摘下一只耳环坠子交与小九,说道:“把她们引到黑风洞去吧,我们也要准备离开了。”
“是。”小九接过耳坠,出门转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白衣立在院中,仰头望向苍穹,那无边的夜色中星光点点。
“无尘,我每天都在想着你,你可还记得我?!”白衣低声轻喃,脸上笑意动人。
白衣便是暗夜流殇,苏梓萱做梦也不曾想到,她的一次任性出走,会遇到暗夜流殇,从此完全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