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几道和南弘卿端坐在一朵云上促膝长谈。
“就这么飘着,何时才能到魔流派?”燕几道惧高,不敢往下看,浑身紧绷着,说话舌头都免不了打结。
“阿瑄能与你称兄道弟,我颇感兴趣,你和我们阿瑄怎么认识的?你们两又是什么关系?”南弘卿向来不是八卦的主,可不知道为何,当他看见燕几道的那刻,情不自禁地想要八卦一下,甚至无形间觉得自己与他认识了很久。
燕几道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慌,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是来见心上人家属的。虽说丑媳妇也得见公婆,但是孤身一人头一回做这件事还是有些紧张的,一没带礼二没换身像样的衣服,这邋里邋遢的第一印象算是彻底坐实了!燕几道有些苦恼,面对面前这位在仙流派极其有分量的南弘卿前辈,若是日后想要随西陵瑄上蓬莱入仙流派,恐怕还得经过他的许可,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对西陵瑄有非分之想,不知道会不会立刻被否决!
南弘卿若有所思地看着苦思冥想的燕几道。
“我是他府上的门客,主子遇到危险,我自然不放心啊!”
南弘卿没有继续问下去,燕几道的表情已经流露了些许真心意,不问自明。
“阿瑄从小跟随师父,虽与那个老顽童脾气相反,但是随遇而安与世无争的性子却恰恰相同,”南弘卿若无其事的说,“濮阳兄弟之前是蓬莱岛的常客,濮阳焱总爱变着法逗他,当然,都是些自以为是的恶作剧。”
燕几道一听这话立马坐不住了,默默心疼了西陵瑄几秒。
“那时有师父护着,反倒是濮阳焱自食恶果,被自己的咒反噬,一个月没法下床。”
“仙芜君大神对于阿瑄来说,亦父亦兄了,难怪念念不忘。”
“两人之间的羁绊,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定论的。”
“这点我明白。”之前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做了那么多混账事情,西陵瑄都接受他了,反之西陵瑄,只是仙芜君一个而已。
“既然你这样在意他,不如亲自看看如何?”南弘卿话未落,便伸手将燕几道推了下去。
“啊——”
燕几道没想到某人会来这么一手,毫无防备地从云层中落了下去。
······
西陵瑄一晃神竟然回到了那年误入评定考试前,转瞬变成了十岁的模样。他站在蓬莱山巅,看着漫天飘雪,心中有种莫须有的感情在胸腔中跌宕起伏。
仙苑站在西陵瑄身边,说:“那个有些不着调的家伙竟然被请去作为评定考试的老师之一,也真是难为那些学子了,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数。阿瑄,等再过两年,你也能参加了。”
“仙苑,我想回去。”西陵瑄迫切地想要回到山间的小茅屋,那个有某人温柔气息的地方。
“才刚来怎么就要回去了?你平时不是挺爱在这里看雪的吗?”仙苑纳闷地看着西陵瑄疾驰而去的背影。
茅屋里的摆设并没有和五年后有什么区别,西陵瑄抱起被人随意扔在床上的白色外袍,无比眷念地闻着衣服上面特有的清香,那是属于某人的淡淡兰花香。五年时间,那人留下的东西上面残留着的属于他的气息早已经逐渐散去,就连做梦都无法重新拥有的味道,此时此刻扑面而来。
仙苑送茶进屋时,正巧看见西陵瑄异常的举动。
“你这是怎么了?”
“仙苑,师父他什么时候回来?”
“掐指算算,他这次上去面见神之子殿下,恐怕得七日后了。”
“七日···”比起之前无限期的等待,而今短短七日令西陵瑄心底小小的期盼着。
待仙芜君冒着大雪回到茅屋时,发现西陵瑄抱着自己的外袍睡的正香。茅屋里虽有暖炉,却四面透风,他来不及抖落身上的雪,忙将一边的被子盖在自家小徒弟身上。
西陵瑄神经敏锐,被人一碰便醒了,睁开朦胧睡眼,映入眼帘地竟是那张梦寐以求的俊颜。
“师父···”眼角不由得湿润了。
仙芜君从未见小徒弟掉过眼泪,此时此刻这样煽情令他手忙脚乱,最终将他搂入怀中,和蔼可亲地说:“小孩子总喜欢哭鼻子,真拿你没办法。”
“师父,好久不见······”
“这才几日,你就这样想我?”
“嗯。”
仙芜君突然轻笑出声来:“瑄,若是你长大后离不开我怎么办?从小奶娃变成一个大奶娃,不知道你西陵皇族的列祖列宗会不会跳出来责备我。”
“师父,那你得负责到底。”西陵瑄将脸埋入仙芜君怀中,什么都不去想,只想这样安静的呆着。
燕几道刚从天际落向大地,正想着会不会摔成肉饼时,竟跌入了一片黑暗中。四周粘稠温热,燕几道不敢想象自己究竟在何处,摸爬滚打时,发现不远处有颗“砰砰”乱蹦的东西,靠近了,视线才豁然开朗,竟是一颗鲜活的心脏!
燕几道吓了一跳,畏惧地朝后退了两步,竟听见四周有个熟悉的声音,心中猛地唤了“阿瑄”的名字。
“我是在谁的腹中吗?为什么会这样?”燕几道郁闷地蹲在一旁,看不见摸不着地听着外界的声音。每当听见西陵瑄的声音,燕几道便会心痒难耐,太久不见,不知道他好不好,虽然声音变得有些稚嫩,但是燕几道不会认错他。
片刻后,心脏竟然显现出了腹外的一切,燕几道这才发现,他竟然在仙芜君的腹中借着他的心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