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信不信,格安自顾说他自个儿的。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法,背了这个下毒的罪命,你一定会来的。”
庄思颜看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问:“这么说,你并无解药?”
格安顿了一下,才回:“我虽没有,但我知道哪儿有。”
庄思颜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被他挑的七上八下。
他们是一大早变来的,这个地方不算太难找,来到时也不过刚刚晌午,现在两人在帐内坐了一会儿,外面已经传来了饭菜香。
格安便把他的话头止住,问庄思颜:“陪我吃点东西吧,吃过以后我再详细跟你说这毒是怎么回事。”
他只得用这种方法,才能把她留下来,静静听自己讲话。
说起来很悲哀,却又无可奈何。
庄思颜果然什么也没说,默不作声地坐着。
饭菜端了上来,很简单,只烧了两个菜,饭也是粗米,是有点难以下咽的。
不过庄思颜最近也没吃过什么好饭,她来回奔波,心力交瘁,味口不好,心情更差,也吃不出那些饭菜是什么滋味,只是想着自己要保存一些体力,才勉强拿起碗吃了几口。
格安吃的很认真,很慢,连一粒也没剩的吃完了,看着庄思颜的饭说:“不再吃一点吗?如果接下来我们真的要做什么,你这点饭是没有力气反抗的。”
庄思颜很简单地回他:“我要解药,只要你有,不用担心我反抗。”
格安:“可惜我没有,我只是想见你,想占你的便宜而已。”
你说这人有多讨打?
庄思颜好不容易按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就又窜上来了。
“格安,我一直是把你当成朋友,也觉得你这人还不错,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她道。
格安却浑不在意地对她一笑:“是吗?朋友?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朋友,一直等着你厌倦了现在的日子,能回到我的身边。”
庄思颜觉得她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也是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初见格安的时候,他会那样的。
他真的什么都能忍,多久他都能等,只要能让他最后的目的达成,好像做什么他都愿意。
这种人如果走的正途,也是很励志的,可如果走了邪道,又是极其危险的。
庄思颜此时看他,真的会感觉背脊生凉。
她有马上要离开这里的冲动,却又因为凌甜甜的事,让她怎么也不能走。
好吧,既然格安都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为何她不能呢?
她一遍遍在心里安抚自己,才能与这个人安然而坐。
可一整个下午的时光太长了,他们吃过午饭以后,格安就提议出去走走。
庄思颜不知他要搞什么鬼,她原本以为自己送到了他的面前,又有把柄在他的手里,他会迫不及待的行使自己的权利。
可这人一点也不着急,好像真的以为做那些事一定要等到天黑。
而且关于凌甜甜毒,中间也是一波三折,庄思颜现在就想,别到时候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把什么都给他了,结果连个解药的影子也没见着。
如是一想,心里又跟着起了一阵烦躁。
格安好像已经看透了她的心事:“你不用担心,我给你说的方法,虽然没有直接给药那么方便,却也能救了你儿子的性命,对你,我说话是算数的。”
庄思颜摇头:“是吗,我记得你以前答应过我,不会再攻入平阳关,那签订的契约书还在,可你现在不是一样食言了吗?”
格安就笑了一下:“我说的是私人的事,而不是大盛朝的事。”
“我本来就代表着大盛朝,我是他们的皇贵妃,我儿子是他们太子,我夫君是大盛朝的皇帝……”
“够了。”
庄思颜的话激怒了格安,从她来到现在,他第一次出声阻止她说话,且脸色看上去并不太好。
庄思颜也及时闭嘴。
她不是来惹他生气的,她是来找救儿子方法的。
双方冷静的很快,最后还是格安先开口:“想要救他,就不要说那么多话,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就好了,我没有别的要求,只不过是想让你心甘情愿的陪我一天而已。”
庄思颜心想:“从我来这里就不是心甘情愿了,你丫希望落空了。”
但她不敢再说出来。
果真跟着他一起出来了。
十月末的风,已有些刺骨了,在帐篷里面还好,猛的一出来,顿觉得身上衣衫单薄。
劲风刮着枯草,溜着小河边“呼呼”的过去,一股还未走完,一股又吹来了。
这个时候站在河边,真的跟傻子没什么区别。
可看格安的样子,他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的冷,还挺享受现在的朔风刮脸的感觉。
他跟庄思颜说:“你知道,喀什族的冬季,风要比这里更冷,雪也比这里更大。
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大雪就把整个大地都覆盖上,远近都看不到什么人,所有人都躲在帐篷里面,烧马粪取暖。
对了,家里好一点的,还可以温点奶茶喝。
也是这个时候,大盛朝的商人会带着一些东西,来到那里,他们要高昂的价格,从我们那里带走整只的羊马,然后只留下很少的一点东西。”
庄思颜有点听不下去了。
他这是在诉苦吗?商人本来就是以利益为先,他所说的一切根本不足为奇。
再说了,是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到大盛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