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垣凑近了看,然后…随手收入袖口里,理直气壮将之据为己有,并不要脸的问道:“给我了,这东西吃什么?饭粒还是药材?多久喂一次?不喂会不会饿死?怕火还是怕水?”
风雅惊呆了:“……”
安杰目瞪口呆,抢人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
阿桑捂了捂脸,默默退开了一步。
也许抢人东西自知理亏,顾垣最终带上了风雅,而安杰死皮赖脸抱着阿桑不松手,于是也带上了。
碰到怒气冲冲的卫可期,安杰十分光棍:“妙妙被人掳走了,我们也在找人,你还是回去做你的财神爷,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得反过来还要去救你。”
被嫌弃了的卫可期,“找江湖人去营救妙妙也不可以么?三杀宫如何?还有,她的银月楼就不管她了么?”
安杰沉默了下:“银月楼如何我不清楚,妙妙从不是吃亏的人,三杀宫…靖北王就是三杀宫的人。”
卫可期脸色铁青:“……”
妈的,气死了!
似乎觉得这个总是追着妙妙跑的孩子太可怜了,忍不住提了一嘴:“妙妙可能会回京城去,毕竟她是王府的女儿。”
卫可期眼睛亮了一下,留下一句‘告诉妙妙,过了十二月十二,我就十五岁了’,之后扭头走了。
他没有安杰的厚脸皮,也不会去低声下去求顾垣,想要去京城,想要找妙妙,他会用自己的方法。
安杰:“……”
这孩子可真是执着!
你十五岁的时候,妙妙马上就十六岁了!
“他是怎么回事?”顾垣冷着脸问道。
安杰犹豫了下,道:“没怎么回事,你只要知道,妙妙从来不缺追求之人就行了。”
顾垣脸色黑了下,扭头走人。
戴氏果然狡猾多变,打算走水路,却没打算走最近的码头,而是绕了一段路,走凤仙镇临镇的大江。
这条大江很有意思,贯通整个天明朝各大州府,每隔码头都有官府的人把持着,水匪黑船不敢在这一条官道上伸爪子。
浩瀚无垠的大江,波澜起伏,巨大船只就停靠在岸边。
“我猜测,靖北王走凤仙镇。”戴长松笑着将夏侯妙妙扶下马车,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个乖巧懂事的青年扶着自家微微驼背长辈,正贴着耳朵说着悄悄话。
夏侯妙妙瞥了他一眼:“马上上船了,还是要等发船时间?”
戴长松:“马上船就启程了,妙妙可是需要带点什么?”
夏侯妙妙偏了偏头,环顾四周,没看到那道熟悉的影子,她叹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也该告辞了。”
戴长松面露疑惑,正想问些什么,就看到身边的人挺直腰背,转了转手腕,然后…抓着另一边的戴长柏就是一拳头。
嘭——!
戴长柏一阵闷哼,挺拔的鼻梁瞬间红肿充血,两串血珠子从鼻孔里流出来。
戴长松:“……”
夏侯妙妙哼了一声,“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戴长柏,你觉得夏侯云滟接纳我作为她姐姐是看得起我对么?真是抱歉,这份看得起代价太重,我不敢要。”
人都是感情动物。
戴氏一族更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有护短得没有道理的传说。
夏侯云滟是他们兄弟十八个从小就捧在手心的妹妹或者姐姐,已经深入人心,哪怕没有血缘关系,感情也处出来了,哪里是她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可以取代的。
因此,戴长柏喜欢夏侯云滟胜过她,她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觉得很不爽,所有人都认为她应该原谅戴王妃,因为她也是无辜的,被蒙在鼓里。
可他们哪里知道,戴王妃可是亲手要了她女儿的命,还了生育之恩。而戴王妃想要求得原谅,去地下吧,这辈子就这么念着‘夏侯妙妙’也挺好的。
所有人都觉得夏侯云滟也是无辜的,毕竟当初还是个孩子,调包的事她不可能参与。
可他们哪里知道,这么一个琉璃做成的易碎人,能够四两拨千斤、杀人不见血。
夏侯妙妙也渴望有人疼有人爱,可这份充斥着可怕恶意的感情,还是算了吧,免得被捅一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戴长柏脸色发青:“不可理喻,无理取闹!云滟可比你懂事得多。”
夏侯妙妙微微挑眉,“你不会看上她了吧?也对,听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啊。”
戴氏这一代十八个男儿,最大的戴长松已经二十有五,偏偏人家奇葩得不成亲,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个。后面的兄弟有样学样,全都赤条条打光棍,也不知道戴氏那几个吃着圣贤书,念着不孝有三的长辈是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他们胡闹!
戴长柏面色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他恶狠狠开口道:“干卿何事!?”
夏侯妙妙恍然大悟:“难怪你拼命为她说好话,原来是喜欢她啊。话说回来,戴氏如今的局势岌岌可危,不可能迎娶王府的女儿,还是嫡出的,戴长柏你想过没有,若是夏侯云滟只是个普通庶女呢?那么你是不是能够如愿以偿呢?”
戴氏与皇族不知道因何缘故,除了维持表面的平静,其实并不和谐,相反,充满可怕的危险,戴氏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
这样的情况下,王府的嫡女是不可能嫁给戴氏的,毕竟王府虽然没多少实权,但终究是一份助力,到时候皇上会不会连王府一起记住,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