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放箭,把那两人也给我射下来!”屠鲁斤没好气地叫道,让人从眼皮底下溜走,还拿走了坐骑和银子,任谁也是暴跳如雷。
商贩一人坠马不知生死,其余两人吓得手足无措,骑马的节奏都被打乱了,反而让匈奴人越追越紧。匈奴人找准机会“嗖……嗖”的又射了两轮,这次两人都没有躲过,纷纷被射下马。匈奴人呼啸而过,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屠鲁斤已经追上三人,心中恶气稍稍得到缓解。眼见两点火光就在前方不远处,恨不得马上追上去将张黑五斩于马下,夺回坐骑和银子。手里不由得,加快挥鞭向前方追去。
张黑五回头看见后面几点火光被一团火光追上、扑灭。那一团火光速度不减,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这条路匈奴人更熟,前方有张黑五遥遥领着,有个目标追赶,马儿们跑起来也更加兴奋,再这样下去,被追上是早晚的事。
“裘老,再沿着大路跑下去我们早晚得被追上,现在只有离开大路,往北边跑才有可能甩掉杂胡!”张黑五叫道。
“张爷,往哪走您拿主意,老头我都跟上。”裘老头说道,现在张黑五是他爷孙唯一的救命稻草,往哪里走当然都由张黑五说了算。
张黑五白天从这里过的时候,天上下着大雪,北边远处隐隐的有一片稀树林。只要跑到那边林子里,他们人少穿行起来反而是个优势。想到这里张黑五不再犹豫,扯动缰绳往北而去,裘老头紧接着跟上。
裘阳伏在发足狂奔的马背上,酒醒不久的他,一会儿就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有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就要从喉咙里迸发而出。裘老头紧跟着张黑五调转马头向北,发觉裘阳身体异常抖动。赶紧问到“阳儿,你怎么了?”
“爷爷,我想吐……”话音未落,“哇……”的一声就从喉间喷出一股咸腥,来势汹涌从鼻子里面也流出不少。吐了出来裘阳肚里感觉舒服不少,清了清喉咙,强打精神说道“爷爷,您放心,我没事了。吐了出来,感觉好多了,现在逃命要紧,赶紧跟上张爷吧。”
裘老头见孙子这么说,现在也不是追究细节的时候,便专心致志追着张黑五跑去。
屠鲁斤见前方两马转出大路,向北而去。心里大约猜到张黑五的打算,赶紧催促叫道“再快点!等他们钻进树林子里就不好找了。出了树林更麻烦,再往北二十里最近有个鲜卑部落在那里放牧,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好动手了。”匈奴人闻言更加疯狂的催动马匹向前追上去。
话虽如此,两方人马转出大路,在草滩上行马,面对高高低低的杂草和起伏不定的路面,速度相对的都减缓下来。
张黑五心里面也是忐忑不已,现在四周漆黑一片,哪里看得见什么树林,他只能赌自己没有记错。跑出去了几里地,身后的屠鲁斤距离他们只有百步之遥,再近一点他们就可以放箭了!
突然前方火光照耀下,突然出现一棵矮树,张黑五赶紧催动马匹躲开,差一点就撞了上去,吓得张黑五冷汗淋淋。接下来隔三差五的出现了一些高低不一的树木。张黑五心中一喜对裘老头说道。
“裘老,前方就是树林了,尽量把头低下,免得被树枝拦住。等进了树林,就把火把熄灭放慢速度,让马儿自己在树林里面钻,我们只需要控制方向大概向北就行了,夜晚它们能看见。”
“好”裘老头应道。
说话间两骑已经来到了树林边缘,张黑五和裘老头停下马,看准了方向,将火把在雪地上熄灭。低头紧贴着马脖子,双脚用力催动马匹,往树林里钻了去。
屠鲁斤在后面只看见火光一闪而没,便没了踪影。等他们赶到树林边缘,只见这树林绵延宽广,屠鲁斤也拿不准他们是会直接向北,还是在树林里边往哪个方向绕去。
“大家散开些,往树林里面找去,他们熄灭了火把,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不到,但是也肯定走不快。一旦发现,立即出声!”屠鲁斤说道。
“是!”十几个匈奴分散开来往树林里面寻去。
裘阳趴在爷爷前面抱着马脖子,前方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到树枝在身边嗖嗖地划过,偶尔有两枝甚至会刮到自己的手臂上和脸上,秋冬时节,树叶几乎都掉光了,光秃秃的树枝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此时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低头闭眼,由着马儿带着他们往前跑。
张黑五这个办法相当巧妙,虽然没有什么速度优势,但是让马儿自己决定行走路线,这样子能够巧妙地避开树枝,也就没有了慌乱之中被树枝挡住,甚至打下马的危险。
匈奴人在后面要举着火把找人就没有这么顺利了。要么是跑着跑着,前面路中突然生出一颗树,只能不停调整方向。或者速度过快反应不及被横生出来的一截树枝打下马去。匈奴人不禁叫苦不迭,恨不得马上抓住前方两人。就像张黑五设想的一样,追寻者在黑夜的树林没有一点优势。
“裘老,我在你们左方,注意看我手里面的火折子,不要离得太远了。”张黑五将火折子拿在手上轻轻挥动,对裘老头小声说道。火折子闪着一点火光,走远了是看不到的。
“好的张爷,我能看到。”裘老头看着萤火虫似的火光回应道。
这个树林并不大,张黑五他们穿越的这个地方,南北不过四百多步。穿过树林再向北二十多里有一条土坷垃河,那附近水草丰美是鲜卑人的势力范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