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没好气的扒开她的手,退了两步与她拉开距离,瞧着如今实在是落魄不已的王姑娘,口气方没那么冷:“我说王姑娘,我瞧着是那样无聊的人么?在说我被骂也不是一两次了,若是每次都要去杀人放火一回,我能活到如今?”
王姑娘被她一推,又听得这话,就着巷子里的冷风,脑子清醒了许多:“那你当日为何口出此言?”
“我善良啊。”所以明玉当时友善的提醒,还顺带劝说了争吵中的姐妹俩和好如初,可是她们不但不信,反而骂了自己一回。说起来,自己才是真正的冤枉呢。
“你……”王姑娘气结,不明白明玉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那你怎么知道他会放火?”
她口里的他,自然是他们后娘家的那个赌鬼弟弟。
明玉干咳了一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我想你那姐妹也撑不了多久了,咱们先去你家,一边说一边走。”
“你能救我姐?”王姑娘倒是听出话里的重点,当即又伸手过来抓住明玉的衣襟。
明玉脚步未停,不过嘴上依旧她解惑:“都说娶妻不贤,便后宅不宁!此话倒是不假,你家这后娘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是有这么个玩意儿弟弟,必然是败家的,你爹那点俸禄根本不够对不对,所以你爹肯定动了你们家的书对不对?”
王姑娘小跑着跟在明玉快捷的脚步后面,听到她说都是那后娘的关系,却是无可奈何:“那又如何,她即便是百般不好,我爹都喜欢。我们做小辈的能有什么法子?”何况那个赌鬼又是她唯一的弟弟,每次有事她就哭闹,偏爹就吃这一套,愿意去填那窟窿。只是王家乃清貴,又的确对得起这个清字,家里要数值钱的,也就是那些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藏书。
因此没了钱的时候,便卖了不少书。
前头的明玉似乎给足够了她时间顺着自己的思路走,片刻才继续说道:“旁人只道书有香,亦不知书也有魂。你们王家虽非那显贵世家,却当得起这书香门第四个字,我小时候就听闻你们王家藏书千万卷不止,还专程在池中央修一楼用来珍藏。而且门口还有一副对联‘楼不延客,书不借人’,可见你们祖上是多珍重这些书了。”
明玉才说到此处,王姑娘便悲凉一笑:“如今还有什么藏书楼,早就叫那妖精给搬空,用来做她自己的寝楼了。”
得了这话,明玉脚步不由得一顿,回头朝她问:“你这后娘,莫不是国色天香?”
王姑娘却问:“你说那书有魂?”
“是啊,书有魂,你们祖上那么宝贝,可是你爹却将他们变卖,自然不悦,所以我觉得你家那赌鬼亲戚放火一事是有,但是这般严重,多半是那些书不愿意落入不珍重自己的人手里,宁愿自。焚吧。”于是乎,才有了那样的火势,不但烧伤了人,还伤了主人家的小姐。
明玉说罢,不由得问她:“怎么,你见过?”不然她刚怎会问自己?而且自己说的这些可以算是怪谈了,她好像也是相信的。
王姑娘没回她的话,而是自言自语道:“原来我上次不是幻觉。”
明玉方想问她,果真见过?就听年华的声音在前头传来:“后门到了,要不小的进去先探一探?”
“不用了,让王姑娘带路。”明玉拉了一把王姑娘,叫她回过神来:“先救你姐姐的性命要紧。”
王姑娘兴许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毕竟祖母只管着小弟,爹又只顾着他的娇。妻,为她的弟弟想法子脱罪,所以姐姐躺在那里,竟是无人问津。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世家女其实是过得如此悲凉可怜。
大火虽已灭,但空气中仍旧还残留着烟熏之味。在王姑娘的带领下,明玉便到了她姐姐王大姑娘的住处。
王家姑娘叫后娘养着,本就不指望她们品德如何好,所以待小丫头们难免是有苛刻,如今受了伤,上头没话,小丫头们就不管,眼下她独自一人躺在那床上,好生可怜。
明玉进去,叫年华将房门一关,步伐急促的朝着床边走过去,两手中不知何时捏着符咒,忽然自燃起来,好似有手有脚一般,从她手心飞出,直往那床上躺着的王大姑娘身上飞过去。
书魂道行不高,附在人身上艰难,也十分夺人生气,她怕晚些,这王大姑娘就销香玉殒了。
王二姑娘见此,当时就只得觉得明玉要杀她姐姐,就在要惊叫出来之时,就见着那符火还未靠近的床上,她姐姐身上就有些许蓝色微光挣扎似乎逃开。
而那些蓝色微光所害怕的,便是明玉手里飞出去的火符。
“想跑!”明玉冷喝一声,那原本已经逃到窗户门口的蓝光顿时被吓得失去了重心,顿时狠狠的落在地上,然后变成一个清秀小书生的模样,正抱着头在地上唉哟唉哟的喊着:“神仙饶了小生吧,小生不过一时气糊涂了,才犯下如此大错。”
年华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奇怪的东西,已经处事不惊。
但是王二姑娘却是傻眼了,这个人她是不认识,但是这声音她听过他的读书声。
“姑娘,这就是书魂么?”年华凑过去打量起地上那个一边揉着头,一面整理着儒袍的小书生问。
明玉点头,只是看朝那小书生时,却是露出一抹冷笑来:“你不是想自。焚么?怎么临死之时又改变主意,附在人家小姐的身上,礼义廉耻哪里去了?不过你既然那么想死,我就满足你的。”此刻,她右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