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之所以会闯入倾城的房间,便是被匪徒追杀得紧给逼的。
顾弦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散去,他清了清喉,淡淡出声:
“姑娘,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此话不假,若不是她刚才准备叫出声,会引来那些贼人,自己也不可能将她搂在身下压制。
倾城毕竟是在青楼长大,从小耳濡目染,心境也放得开些,转眼便不再计较,不过是被人看光了身子而已,反正也没有少块肉,倒不是她真不计较,只不过就算她再计较,被人看光碰光的事实也无法挽回,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男人幸好长得不赖,要是被个丑大汉给糟蹋了,不然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倾城心里直犯嘀咕,现在她要做的是怎么把自己被碰光看光的的损失给降到最低。
同时,她心里恨恨地想,若是你娘被人给冒犯了,那个奸人再跟你娘道歉,看你娘会不会见谅。
倾城倒不敢把这些话给说出来,毕竟顾弦那出手几下子,她便清楚得很,此人功夫高深着,不是她惹得起的。
倾城将顾弦上下打量一番,见他气宇轩昂,衣着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里肯定有些家当。
她倦缩着身子,拿起衣裳遮住自己,颔首嘤嘤泣泪起来:
“我虽出身青楼,可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更从未被哪个男子看过身子,公子虽无意冒犯,可奴家也再无颜面见人了!”
身子被看已成事实,再纠结也无可挽回,倒不如捞些油水,她倾城的身子可不是能白看的。
倾城声音娇媚柔软,此时哽咽泣泣,任谁听了都要化作一滩水。
顾弦微微皱眉,不想自己竟无意中闯进了青楼,更不想竟然冒犯了一位烟花女子。
倾城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眸子里闪过的那抹狡黠精光,她鼻子一吸,又哭诉起来:
“香大娘对奴家一向严苛,任何人见奴家一面都得先付定金给香大娘,若是让香大娘知道,奴家平白无故被公子不但看光了身子,还摸了个遍,香大娘一定不会饶过奴家,会打死奴家的。”
倾城说到此处,仿佛那个香大娘真的要虐待她似的,哭得便越加伤心害怕了,她衣裳下的玉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直痛得她倒抽一口气,忍着痛,倾城逼着自己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她抬起眸子,眸光清透,此时盛着惶恐,幽怨,泪滴滑落她细嫩的脸颊,长而跷的睫毛沾染了泪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顾弦触及她的目光,心头不禁微微一颤,在边关多年,向来都是些粗鲁糙汉,她柔媚低婉的模样仿佛将他刚硬铁骨的心化成了绕指柔,他清冷的眼底浮现一抹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柔软。
不过当顾弦听倾城咿咿呀呀地讲这么一大堆后,无非就是要钱而已,眼底的柔软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讽。
顾弦自颈间用力一扯,手中赫然多了一块玉佩,他往床上一扔,勾唇:
“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