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静虽然沉默缄言,却绝不代表她是好惹的,一手诡异辛辣的辟水剑法,让她江湖之中鲜少敌手,破不了她的辟水剑法,便必死无疑。
紫剑老道纵然剑法不凡,飞龙夺命剑施展开来杀性凛然,内力亦是胜于曾静,但他同样破解不了辟水剑法,尤其此刻还被高峰目击之术影响,正是怒火冲霄、理智稀无之际。
于是虽然只是交手片刻,望来十几招之间,曾静已经有两次机会夺走紫剑老道的性命。
然而,她却没有这么做。
那年曾静还是细雨时,与情僧陆竹石桥上相遇,陆竹以性命点化细雨,让她成为了如今的曾静,从那时起,曾静便收剑入鞘,不再杀人。
此刻,两剑急如细雨般的剑招皆是落在紫剑老道的身上,但却皆是点到即止,唯一的差别在于,第一剑只是割破了紫剑老道的衣衫,而第二剑则是割断了紫剑老道的耳朵。
入肉一指,紫剑老道的耳朵便成了两半。
“啊!”
耳朵上的痛感传递不快,但割断了半只耳朵的痛楚,却是足够强烈,瞬间就令紫剑老道凄声惨叫起来。
边惨叫着,还边挥剑,紫剑老道到底是江湖高人,剑法虽慌不乱,意图趁隙捡便宜的青衫侍卫接连被紫剑老道的长剑刺死跌倒在地。
曾静见之便后退两步,只与青衫侍卫纠缠,却是不愿辟水剑再染血,否则以她的剑法,趁机补上一剑,紫剑老道绝无活路!
断耳之痛令紫剑老道从暴怒之中回神,退意更增,只是青衫侍卫不断趁机扑杀而来,让他想要退却也需要一些努力。
另一边,高峰已经与青剑道姑交上了手。
他手握长刀,刀刀狠厉,冷光闪逝之间与青剑道姑的长剑相击。
比起紫剑老道,青剑道姑的武艺差了一大截,而自认面对紫剑老道也不怵的高峰,此刻交手青剑道姑,自然是几近碾压。
只是分明已经将下半部罗摩遗体裹起背在了身上,青剑道姑此刻也该逃跑了,然而她却绷着脸容,坚持着不退,即使每次接下高峰的攻击都会身形颤抖,显出无力支撑的姿态。
若非高峰收着力道和杀招,此刻她已是一具尸首了。
但这却与高峰的计划不符。
此处可不是他计划中为转轮王选择的葬身地,若是在此动手,计划绝无一丝成功的几率。
在此处,没有江阿生,一心只想摆脱黑石去过平常人的日子的曾静就绝不会出手,即使她已经看过高峰留在云何寺空坟里的信件。
而彩戏师连绳虽然对转轮王向来不满,但却也有自知之明,在无人相帮的情况下,他自知绝不是转轮王的对手,若是再无罗摩遗体的诱惑在眼前,更是不可能自己找死。
而抛开这些不提,转轮王也不会出现于此,因此想要计划顺利进行,青剑道姑必须放走。
“还不走,寻死?”
高峰冷笑着看向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的青剑道姑,脑海之中快速地分析着其目的,目光余角忽然瞥到在青衫侍卫中肆虐杀伐的紫剑老道,见其不断向着这边靠近过来,而青剑道姑的注意似乎也不时向着那边投去,这个发现让他忽然产生了一丝明悟。
原剧情之中,紫青双剑亡于内斗,青剑道姑不知是想要独吞下半部罗摩遗体,还是与紫剑老道本身就有仇怨,在紫剑老道准备撤退的时候,被青剑道姑突然出手暗算而死。
如今看来,应该是不是见利弃义,而是确有深仇。
如此一来,若是还想让计划顺利进行下去,那么唯有先让青剑道姑杀了紫剑老道。
这般局面与剧情已有很大不同,但此刻高峰却是要让情况重回正轨。
青剑道姑闻言诧异地看了高峰一眼,随即便察觉压力大减,接着就见那一手刀法令她险死还生的男人竟然转身去应付周围那些青衫侍卫,只给她留下一个侧身。
这种情形下若是偷袭,是有机会得手的,但是她有些茫然,直到一个青衫侍卫挥来的刀裹挟的杀机袭来,才让她悚然回过神来。
晃了晃脑袋,虽然仍旧心有疑惑,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望着紫剑老道那边,她挥着剑朝那边靠了过去。
与此同时,高峰扫了一眼曾静与连绳,然后跻身来到一个隐隐能挡住两人视线的位置,静待紫青双剑那边按照原剧情的戏码上演。
紫剑老道从战局中厮杀而出,此刻凑到青剑道姑的身边,抬臂将其扫到身后。
“走!”
他低吼一声,面色阴狠地盯了一眼曾静,似乎要将其模样深深刻在脑海当中,同时体内剩余内力,挥剑荡开两名侍卫的砍来的刀锋,正欲翻手夺命之际,他突然背心一痛。
胸膛挺起,俯首而下,只见一抹银白剑刃刺穿心口,贯穿微露。
紫剑老道不敢置信地微微回首,唯见青剑道姑神情漠然,只对他露出瓷白牙齿,眼眸之中尽是畅快之意。
青剑道姑拔出剑来,飞起一脚踢出紫剑老道,撞向扑杀来的青衫侍卫,己身则是后撤几步,彻底脱离战局,视线在高峰的身上微微一顿,接着便转身冲出了通宝钱庄内堂。
“别跑!”
张大鲸虽然已死,但青衫侍卫中仍有人欲尽职责,见到青剑道姑逃脱,当即便大吼一声,挥着刀跟着追去。
“我去追!”
连绳闻声眺望而去,只见到青剑道姑的背影,眯眼神光一闪,留下这句话便纵身腾掠,在堂内支柱上蹬了一脚借力,越过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