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
叶绽青的背影后偏出一角,露出张朴实憨厚的面容,只是此刻这张脸上却毫无往日乐观的笑容,而且还不甚干净,沾着斑斑点点的黑红斑纹。
杀过人后,总是会留下些痕迹的,不止是在敌人身上,杀人者的身上也会有,至少会染上鲜血。
江阿生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剑下沾过了多少人的鲜血,亦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那一剑剑是直接致死,还是留了一口气垂死哀嚎,他只知道,杀死转轮王的机会只有这一回,若是错过了,就再不会拥有。
“我不是江阿生,你也不是曾静。”
他冷冷睥睨下来,与曾静对视,那眼中的冷漠让曾静感觉无比陌生,就仿佛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迎着曾静的目光,江阿生心绪意乱,手掌用力一推,将叶绽青从城墙上推落,携带死亡沉重的尸体坠落在地,发出一声低沉闷响。
“参差剑?你是张人凤!”
转轮王眼力尖锐,一眼便望见了江阿生手中所持参差双剑,不由惊奇道。
“想不到堂堂黑石转轮王还记得我张人凤!”
冷笑声中,张人凤纵身跃下城墙,对已然愣住满面惊恐的曾静看也未看,直接越过,面向转轮王。
“若非剑法不错,我是不屑于记住一个死人的。”
转轮王淡淡地看着张人凤,好奇道:“只是你为何没死呢?”
“哼!是老天要让我活下来,就是为了除掉黑石!”
心脏长在右边的秘密张人凤自然不会随意对外人说,若是等会发生意外,说不得这就是反击的依仗。
“哦!我知道了,肥油陈是你杀的。”
“没错,不止是肥油陈,便是你今夜也要死在这里!”
张人凤参差双剑紧握,双眉紧皱,释放出冷然杀意。
“只有我吗?”
转轮王一扫周围,目光依次在雷斌、连绳的身上划过,最终落在了神色恍然曾静的身上,笑了一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曾静,就是当年的细雨。”
曾静闻言心猛地提起,盯着张人凤的侧脸。
张人凤没有开口,只是暗自咬牙,心情越发暴躁起来。
“我张家与黑石的仇,就此将有个了断!”
话音落下,张人凤满面怒然的抬剑而起,指向转轮王,恨意如若滔滔潮水,霎时涌出。
“这个好说,恩仇唯有死方休。今日,我便送你去见你父亲!”
转轮王拔剑出鞘,陡然踏步上前,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提剑冲向张人凤。
连绳和高峰已显露出敌意,至死方休,细雨与张人凤关系特殊,但本有仇怨却结为夫妻,以至于难以确定其态度,而雷斌虽还未表态,但也露出迟疑之色,所以若是不想面对黑石顶尖杀手的围杀,唯有先杀张人凤。
如此即能展现他的真实实力,震慑众人,使得雷斌倾向于他,令连绳和高峰未战先怯,同时又能确定细雨的态度,可谓是一举数得。
在场众人当中于转轮王而言,威胁最小的是曾静,因为他在传授于曾静的辟水剑法之中藏有四处破绽,若是交手,他有信心十招之内将曾静重创,二十招内夺其性命。
接着是彩戏师连绳,那戏法与刀法融汇的流火刀,是他一贯看不上眼的把戏。
其后是高峰,这个黑石末进在两年之内成为顶尖杀手,实力自然不容小觑,虽然未曾修炼内功,但那疑似外功的本事也令他心有忌惮。
最后则是雷斌,那一手能够从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放出的飞针技法,向来令人难以防备,便是他也不得否认此点,若是雷斌对他出手,虽然未必致命,但却会令他束手束脚。
身为黑石之主,转轮王自负实力超过在场的任何一人,而只要除掉张人凤,局势自然就会逆转,到时他仍然是黑石转轮王,而反抗他的,则全都要死!
只是,在场又不是唯有他一人能够认清局面。
“转轮王不死,一切休提!杀转轮王!”
高峰望着连绳低沉道,连绳眼眸变化一瞬,肃然点头,直接窜身而出、
五彩衣袍扬起,双刀已在掌中,手腕再一转动,双刀燃起火焰。
高峰随手拦住脚步抬起欲出的雷斌,对其摇了摇头,转首望向场中,手掌伸进衣衫之下的荒野背包中。
当!!
只见转轮王运剑如刀,一刺不中陡然横扫,张人凤抬长剑格挡,短剑反转,化作正握,顺势如毒蛇猎食般露出毒牙!
然而,还未等他短剑刺出,长剑交击之处便陡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劲道,使得他身形一偏,左手之中的短剑随着身形偏动也偏离了目标。
“死!”
转轮王手臂猛然向后一拉,刮出一片火星,剑收一半,突然以更快的速度递出长剑,斜下而取张人凤喉咙!
张人凤瞳孔收缩如针,右手虎口已在方才格挡的时候崩裂开来,鲜血染红了半只手掌,此刻又被转轮王突然发难,已知是避无可避,只有尽量减轻创伤。
嗤!
就在这时,一道撕裂空气的劲风陡然从转轮王脑后传来,凌厉杀机使得他心头一紧,长剑直刺改做斜劈,当的一声将张人凤逼退,同时身形偏转向一侧扑出。
噗!
一枚寒星洞穿了转轮王的罩体黑袍,射向远处城墙,当的一声钉在了墙上,尾羽颤抖。
“可惜了。”
高峰放下双臂,叹息自语,此刻他手握一张硬弓,弓弦颤抖不休。
随着体质的不断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