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扑扑,貌不惊人的穆易跟穆息珩站在一起。
更显得穆息珩,谦谦如玉,峨冠束发,乌如华缎。
穆洪点头,他对这个唯一的嫡子,自然十分满意,所以才早早把宗子信物给他。
等于把穆家权利,分了穆息珩一半。
“那此事就交给珩儿去办理,易哥儿你帮着处理杂物,处理完了,再去看看外面的店铺。”
穆洪以杨氏名义买了许多铺子,是敛财的手段之一。
这些铺子许多也被杨氏,挂在穆息珩名下,有几个铺子也作为穆栖鸾陪嫁备着。
杨氏排挤穆易,二十多岁的男儿,连个亲事都没有。
穆洪心中明了,也不做措施。
反正只是个庶长子,也不是膝下教养长大。
嫡子嫡女都未有婚约,哪能让他抢了先。
穆易逆来顺受,老实敦厚,认为听从父亲嫡母话,天经地义,所以从不反抗。
管事顶着压力,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厢房。
翻开作的账簿,想着要怎么处理。
一时哆嗦,感到身后站着一人,刚要开口呼救。
便被捂住口鼻,敲击颈背,整个人昏过去。
穆易与穆息珩共同走出议事厅。
穆息对穆息珩,这个小他好几岁的弟弟,还是敬畏的。
把他养大的嬷嬷,也是从小教导他,庶子不要妄求嫡子的东西。
两人从出生起,就有无法逾越的鸿沟。
“公子,我们先去找管事问问具体。”
穆息珩已得了宗子信物,除了穆洪杨氏等长辈,其余人都应称其为公子。
穆息珩听了穆易的话也不做声。
凉薄的略过穆易,“兄长不介意的话,还是一同前去为好。”
穆易老实的跟在穆息珩后面。
山石院来来往往许多工匠,表面上打着修缮雕刻,实际上,大家都清楚。
穆息珩看前方又围了人群,暗道不好。
拂开人群,就看见一条白绫,系在房梁上,下面晃着个人影。
放下来,管事头发散开,脸色青白,双目凸出,脖颈有瘀血,早已身亡。
放下来时,管事怀中掉出来一本账簿。
穆易首先捡起来,一看,神色沉重的,交给穆息珩。
“公子,你看这……”
后面,几人还从床下暗格收出了,不少这样的账簿。
“怕是失了火,畏罪自杀。”
示意小厮拉开管事脖子上的衣襟,打量下绳子的勒痕,不似造假。
皱了眉,穆息珩一抖管事袖口,从里漏出一把钥匙。
正是地牢的钥匙,对上管事确实有去过地牢,这下似乎可解释游隼为什么能够顺利出逃。
不过,太巧了。
刚好要抓人去问话,人死了,物证也及时出现。
真的这么巧?杀人灭口?
穆息珩本就心思重,很容易往坏处想去。
穆易倒是真心恭喜穆息珩轻易就解决了一件大事。
可惜穆息珩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栖鸾院内
穆栖鸾连喝了几杯水,刚刚游隼前来拿走钥匙。
她指使游隼去吊死管事,再栽赃嫁祸给管事。
管事带她走暗道,几乎没有人看到她前去地牢,管事死了,她便可顺利脱身。
且这个管事偷那穆府钱财多年,也该清理下蛀虫。
“引香,外头怎么样了?”
大丫鬟引香伺候着穆栖鸾
“管事自尽了,公子英明,查出了不少假账簿,若是管事不自尽,也活罪难免。”
穆息珩后世十年,远走他乡,他亲缘淡薄,也从未与她有任何联系。
穆栖鸾只希望他不要又起疑心。
杨氏看了账簿,笑的,眼角皱纹都出来了,“老爷,你看珩儿越来越能干了。”
“珩儿,是能干了不少,那管事之子,追回没?”
穆洪看这些账簿都是假账,数额还不算太大。
“那管事之子听管事自杀了,便逃出府了,正在私下追捕。”
杨氏越看穆息珩越觉得欢喜,穆家的嫡子,不比靳府的差。
一日内事情发生的太多,穆洪有些头痛,便让穆息珩追捕那人回来后,由他进行询问。
氓京第九街巷蓥华街
羞月阁,与南风馆是一条街的对门。
公九卿披上“季岁”的皮,一身束腰华服,走在烟火的街上。
身后跟着侍卫,自然引人瞩目。
屠戈已挡了几波拉客的嬷嬷。
“你说那柳程勤会在哪家店?”
公九卿站在羞月阁,与南风馆中中间的街道。
与许多人一样,好奇的四处张望。
南风馆虽然是个名义上的小倌馆,但仍旧有许多姿容艳丽的少女,扮作男儿,站在外面揽客。
雌雄莫辨,青葱潇潇,正是当下世人所喜的。
“少爷,不如找柳家嫡公子,说不定更稳妥些。”
她也想找柳家嫡子,可不是从未见过的人,总该有个牵线搭桥的。
那柳程勤虽是个纨绔子弟,可被长辈疼爱。
交的狐朋狗友一定很多,由他牵了线去,不会让人过多探究。
公九卿突然看向羞月阁,那里有个熟人,是那“红豆思”花船头牌,思红姑娘。
不过她脸上带了面纱,那薄纱很透,可以看出半张脸上的红豆落枝纹身。
这思红姑娘定是那日游船爆炸,烧伤了脸。
干脆纹了画,遮掩一番,也显得别有风情。
头牌暂时是当不得了,思红同其余人,一样积极的招揽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