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不见的越小人渣越清古,近来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回到越城后,他的父候万般激动,张罗了家里的三大姑七大舅八大姨啥的,通通过来摆席吃饭庆贺,他是不是神子这事儿谁也不在乎,大家伙高兴的那个可招人稀罕的越公子又回来了。
各家的黄花大闺女儿们,又有一个好对象可以说亲了。
越清古倒也自在,该吃的菜一样不拉,该喝的酒也喝得畅快,往日里许久不见的狐朋狗友邀他出去花天酒地,他也潇洒快活。
就是有时候,眼前薄纱轻撩,美人曼妙,歌舞动人之时,他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昭月居,想起方觉浅。
于是,本是好酒,喝着喝着也就索然无味,本是美人,看着看着也会无精打采,时常分心,神游在外。
狐朋狗友便说,这越公子去了一趟凤台城,怕是见多了好事物,看不上如今越城的这些小把戏了。
越清古也懒得解释,如今的越城真不差,比起凤台城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人不对味,怎么着都不对味。
狐朋狗友作死的程度远远不及王轻候找的死刺激,美人轻歌曼舞也比不得方觉浅偶然的浅笑来得动人,再也没有人会在宿醉后,寻思着将自己的醉酒汤送一碗过来给他。
他万分惊奇地发现,回到越城后,他所思所想最多的人,不是他本以为的越歌,而是方觉浅。
人渣不能动真心,动了真心,就渣不起来了,这让越清古很难受,抱着美人如抱团白肉这感觉,实在是不好。
怀中美人见他分神,软语娇媚:“越公子,奴家伺候得不好吗?你都不看一眼奴家。”
越清古收回思绪,笑了声:“好,好着呢,是我无福消受美人恩,你下去吧。”
掏了锭金子放进美人手里,他一推,便将美人推离了怀,端了桌上酒,走到窗边,遥望南方。
你过得好不好,王轻候有没有欺负你,抉月还是会像以前那样保护你吗?越歌有没有刁难你?方觉浅你是给我种了蛊吧,我干什么要这么想你?
小人渣闭眼低头叹声气,酒也喝下去,搁在窗台上,离了这风花雪月美人窝,独自走在越城热闹的街道上。
越是热闹,他就觉得越无聊,越孤单,他一身搞天搞地搞事情的作死本事,也无处发挥作用,越城这地儿,随便他怎么作,大家都随着他作,不会有半点意见,那是一点意思,一点挑战也没有。
日子过得,好没意思啊。
于是他半瘫在路边,望着天,想着,哪怕是跟王轻候吵上一架,也比这日子有劲儿啊,这日子咋能过得这么没劲儿呢?
好在来寻他的家丁着急忙慌地,给他传了个能作的事儿来:“唉哟我的公子哥儿呀,您怎么在这儿瘫着呢,老爷四处找您呢。”
“找我干啥?”越清古眼一斜,“相亲不去啊,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配得上本公子这fēng_liú倜傥的美貌吗?”
“呸!公子您可拉倒吧,打从上次你说李家小姐丑得惨绝人寰,把人气哭了之后,谁还敢上门说亲事?这次是凤台城的消息,老爷在等您呢,您快点儿。”
“我懒得走,背我过去。”越清古伸了只手。
家丁要气哭,这么大个人,他背回府,怕是要压折了自个儿一把腰。
但有什么办法呢,公子哥儿的臭毛病一大堆,谁敢不听呐?
家丁满头大汗地背着越清古回了府,越清古在他背上哼哼唧唧地还嫌弃他走得慢,好不容易到了府上,越清古跳下来神清气爽,家丁只差没断了气。
“回来了,一天到晚在外面不归家,成何体统!”越候是个威严的长者,不比王轻候父亲那样的慈爱,他对小辈的管束其实很严,就是不知怎么养出了越清古这么个能作的货色来。
“父候何事?”越清古理了理衣袍,一看家中坐着的全是他父亲的亲信手下,知道怕是来头不小,绝不是相亲啊啥的。
“王后来信,叫我等备战,攻打清陵城。”越候眉头紧锁,递了信给他儿子。
越清古神色一怔,连忙接过信来看,跳过了前面大段大段的越歌写给越清古的思念之语,直奔主题,果真是要攻打清陵城。
他想也没想就说:“不能打!”
“为何不能打?”越候问他。
“父候有所不知,凤台城中的情势远非你能想象,其间复杂难以说清,从王后信中所言来看,她信心十足,但恰恰,在凤台城里,越是这样自信的人,摔得越惨。”
越歌为了不让越清古得知方觉浅一星半点的消息,并未在信中提及,这场战事真正引发的原因是什么,只是草草地说了清陵城有叛变之心,越城当出兵镇压。
可是越清古明白,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以他对王轻候与方觉浅的了解来说,这肯定是个阴谋,就算不是个阴谋,他们也能整成阴谋,他们两个天生能搞这种事——好气啊,凤台城里肯定又发生了特别好玩的事,他都不在场,好气啊!
但就算他这样说,越候也只是叹气:“怕是晚了,殷朝的命令已经下来了,是长公主手谕,加上殷王圣旨,再加上王后这封家书,便是我不想出兵,也由不得了。”
越清古急了,连忙道:“父候你要相信我,这场仗真的不能打!长公主与王后素来不和,怎会突然有这样默契的合作?”
“不打,越城便要背负叛君罪名。”越候提醒越清古,他们依旧是殷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