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们还是出去寻寻,反正就近的医馆就是……”
“小妞,你们来了?我一见院门口的马车就认得是你家的,知道是你们来了。”
唐黛听大婶的形容,心焦如火,正准备转了身要出去寻,却听见三舅舅惊喜叫她的声音。
“大舅舅,三舅舅,小舅舅……”
大舅,三舅手上抬着一个简易的担架,担架上斜躺卧着一个人,唐黛穿越过来后,小舅舅在家少,二人只在正月初二唐黛去外祖家拜年时,见过一次。
李氏的兄弟姐妹里,这个小舅舅是排行最小的,所以最年轻,只有二十三岁,当时看到他时,唐黛当时还感叹了一番,正是年华正好,风度翩翩,年青有为,意气风发时。
可时隔才三个月不到,担架上的青年看上去老了好几十岁,头发蓬乱,眼窝深陷,脸色枯黄,瘦削的脸庞,下巴尖尖的,豪无生机的躺着,身上的青色棉袍子是盖在身上的,看不到身上那大婶子描述的“血肉模糊”的重伤。
血脉相连,心连心,虽说与他相交甚少,但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看到小舅舅躺卧在担架上这一副没有生气的模样,唐黛叫了声便眼里雾气升腾,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小妞,咱们进屋,进屋再说哈。”
大舅舅见唐黛伤心,不忍心的叫了声唐黛,抬着担架领着几人进了屋内,他懂小妞的心情,其实他与三弟赶到这,见到小弟这副模样时,他们两个避着小弟,二人相抱着大哭了好几场。
进了屋内,两个舅舅将小舅舅抬到床上靠着,移动的过程甚是困难,无意识的小舅舅在昏迷中还痛得不断的哀嚎着,也不知他是到底是伤了哪里?听着小弟如在地狱受刑的声音,两个舅舅咬着唇强忍着泪,三舅舅嘴唇都给咬破泌出血来。
唐黛听着小舅的声音,原主身体突然感应,心如刀绞般疼痛,脑中浮现出儿时,小舅舅陪伴着她,上山采野果,带着她下河抓鱼的情景,眼泪止不住的叭叭的往外流,跟着唐黛来的几人,看着这副场景心里也堵得发慌,小青见小姐哭了,忙取了帕子给她擦泪。
仙僧见了,也收了平时的模样,冷着一张脸,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一言不发。
唐黛擦了泪,两个舅舅将小舅舅扶在床上躺好了,三人都是一头汗,两个大的舅舅是累的,小舅舅是痛的。
“小妞,你小舅舅……”三舅舅开口欲说什么。
“三舅舅,先什么都别说,让我先看看小舅舅的伤。”唐黛打断了话。
“小青,将我的医箱拿过来,师傅,你也一起来看看。小白,将房门关上,你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众人依言而行,唐黛走到床边,轻轻掀开小舅舅搭在身上薄被,薄被下还盖着担架上就盖着的青色棉袍,唐黛正欲将衣服拿开,却不想手被大舅舅拦住了,唐黛不解的望着他。
“你小舅舅因为身上的伤重,不能穿衣,所有没有穿里衣……”
“小青,你先出去。我是大夫,不怕。”唐黛听明白了大舅舅的解释,意思是小舅舅青棉袍下是赤裸着的。
小青转了背走了出去,与小白一起站到门外守着。
唐黛掀开棉袍,看到小舅舅身上的伤时,差点失控大哭了出来,仙僧则骂了一声“畜生”!两个舅舅则转了背不敢看,因为刚刚在医馆治伤时,他俩就哭了一场。
小舅舅身上,刀子的划伤,鞭子的伤痕,甚至还有铬铁的烫伤……严重的地方已经被医馆包扎了起来,左手用了东西固定着,一看就是被折断了。
唐黛强忍着身体爆燥因子的叫喊,想现在就去将那个伤了小舅舅的人拉出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暴打暴虐一顿。
默默不语,颤抖着手,将小舅舅全身的伤检查处理了一遍,包扎好的地方也慢慢拆开,检查后重新进行了包扎。只是在检查时,当唐黛的手触摸到肋骨那时,小舅舅却迷糊着大声叫痛,唐黛脸色大变,这是被折磨得外伤不堪入目,还被打出了内伤,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师傅,你来看看?我……”
唐黛想到这,检查不下去了,不知道是自己气的,还是心痛的,总归是样样心情都有,浑身颤抖着,已无法为小舅舅看,抬着泪眼向仙僧求救。
“你去坐着歇下,我来……”仙僧接手再为小舅舅检查了一炷香的时间。
“外面伤口太多,手折了,都不是什么难事,可以休养好。但是肋骨断了两根,幸他命大碰到我来了,要不然,小丫头,你也没法子。”
仙僧检查后,不含糊其辞,不夸大,不缩小,事实求是的将小舅舅的伤认真的与几人说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一粒蓝得透明药丸,递给唐黛。
“小丫头,这玉露丸拿去喂你小舅舅吃了,二个时辰后,我就给他正骨,不吃这个,他身体受不住。”
“谢谢师傅……”
唐黛抽泣着,谢了仙僧,这是她第一次叫师傅,以前总是老头儿,老头儿的叫。仙僧听入耳内,心里高兴,但脸上不显,我就说小丫头总有一天会认我这师傅的!
唐黛与两个舅舅一起帮着忙,将那药丸给迷糊的小舅舅强行的喂了下去,一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