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一愣,她本以为他就算不愿意,他只会求她救救他,她大不了动了王县令这个面子,或是县丞夫人,上次她家进屋,县丞夫人也是去相贺的。
“你真愿意诚心跟着我?不管以后我是富贵,还是贫穷得吃糠咽菜?”唐黛继续问道。
“愿意,小姐,我愿意,你就收留我吧,不,买了我吧?我本是孤儿,不知家乡在何方,是店掌柜看我可怜,收留我,教我做生意,我不能连累了他。”小伙计又给唐黛磕头道。
“好,你别跪着,贺叔,你先扶他在一边坐下。”
那江瘦竿子,见这一想法又要给这姑娘破坏了,两个人还无视他,说个不停,不耐烦又要尖声说话。
“江公子,本来呢,你与我是往日无怨,今日无仇。虽是打了你家下人,但也是因为你们动手在前,我也是被你们踹了一脚的。因为这小伙计,今天的确得了我的眼缘,我想收留了他。我与你母亲,贾夫人也算是有一面的交情。不知江公子可给本姑娘三分薄面,就此放手,如何?”
纠缠了这么久,今天本是来买马的,好心情也被坏了,唐黛不想再磨蹭下去,拉了江瘦竿子的母亲贾夫人出来,想早点了结此事。
“你认识我母亲?”那江少爷一听,忙憋了火气,有些不信的问唐黛道。
“自是认识,本姑娘姓唐,名黛。是唐家村人,你回去问问你母亲便知。”唐黛继续道。
“你……你,就是唐黛?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唐华?”那江公子一听唐黛报出的名号,一怔,忙问道。
“正是。你怎知家姐?”唐黛皱了皱眉,沉思一晌,想到了一种可能,忙问。
“没,没……是家母告诉我的。姑娘的大名在长安县城也是大名鼎鼎的。今日得罪了,另选了日子随我家母定上门陪罪。姑娘不早说,早知是姑娘,也没这些事了。他,就由姑娘你带回去吧。我不会再找他的麻烦的。”
那江公子似乎很熟悉唐黛这人,只是不认识而已。话语一下子变得客气起来,指着坐一旁的小伙计说。
“好,那就谢过江公子。上门陪罪就不用了。”谁知道你家打的是什么主意,别找麻烦就好,唐黛边嘴上说着边心里想着。
“那我们就告辞了,唐姑娘告辞。”那江公子朝众人,又朝唐黛礼貌的拱了拱手。带着那猪头阿福走了,连马也不买了。
与先前的蛮横,狗仗人势,狠毒判若两人。唐黛心里却暗暗警惕起来,这种虚伪狡诈之人,最是要防范。
店老板松了口气,瘟神总算走了,向唐黛道谢。
“你叫什么名字?”唐黛转头问那小伙计。
“小姐,我叫阿夕,从我记事起,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叫我,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小伙计回道。
“好,贺叔,你带阿夕到街对面的医馆去看看,拿些药,他这段时间需要调养。”唐黛点点头,对着贺柱道。
“小姐,那,马呢?你自己挑?”贺柱子看着自家小小姐。
“不用挑了,我已经看中了,就那匹让阿夕挨了打的马。”唐黛指了指离他们不远的一根桩子上栓的那半大的马驹。
她前世因在唐家企业里需要应酬,比如,打高尔夫,骑马是时常的事,所以,时间长了,马的好坏她也能瞧出八分来。那小马驹的确是好马,别看个小,可是力气大,跑得快。
“好,那小姐在这稍等奴才一会。”贺柱子听了,忙扶着阿夕出去看诊拿药去了。
唐黛跑到那马前,抱着马头,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马头,俯在它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又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然后,走到马边一跃跳起,就骑在了那马背上。
那马驹感受到背上的重量,仰颈开心长嘶了两声,驼着主人在大院子里转了两圈,虽然没有马鞍,唐黛还是骑得非常稳当,轻松自如。
唐黛跳下马来,开心的拍了拍马头,似是在赞赏它一般。小马再次愉悦的长嘶了两声,高兴的甩了甩长毛尾巴。
店老板见唐黛看中了那马,也高兴,他是不想再留着惹事了。可是那马是所有的马中最贵的,今天唐黛算是间接救了他,就算按进价给,也是最贵的,送的话他又送不起。
就看着唐黛表现得有些无措,吞吞吐吐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唐黛一听,哈哈笑了,说自己知道的,说也不用按进价,算便宜点就行,最后,在原进价五十两银子上再加了五两,卖给了唐黛。
最后两头牛,一匹马,再加一架马车,花了唐黛一百两银子,唐黛咋了咋舌,估计回去又要挨李氏说了,可是她好喜欢那小马驹啊!不用加后面的马车,她都可以骑的。
等阿夕看病回来,把他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放在马车里,与店老板告辞,阿夕双眼含泪朝店老板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谢他这两年的收留之恩。店老板也眼眶红着说,让阿夕有空与唐黛一起到店里来玩。
二头牛与店老板说好,先放店里,等官府登记了,贺柱子就分两回赶回去。一行三人坐着刚买的马车,去了铁器店,买了两块犁头,再配了两副架子。
事情办好,唐黛又去豆腐坊,“机不可失”店里,长青酒楼转了一圈。欧阳掌柜说,少东家来信了,再过些日子要来长安县。再开一家豆腐坊的店铺,也有眉目了,只等店铺东家从外地回来,就可以看着定下来了。
一切都在往轨道上行进着,唐黛很是开心,又买了些好吃的,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