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穿书以来,程韵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晨练。
早上和师兄弟们一起跑圈,大汗淋漓后再舒爽的冲个澡,元气满满。
她喜欢现在的自己,面有血色,肌肤丰盈,健康有力量。
不用担心冷汗浃背的黏腻刺骨,和随时都做好翘辫子的恐惧绝望,现在的生活要好许多许多,即便每天一睁眼,她就要迎面收租追租的压力。
依然感恩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当然,这次9号店的收租,有些棘手。
膳堂,铃兰忧心忡忡的看向程韵,再次提议道,“少主,真不用带人去压阵吗?一张嘴就坑人家小姑娘三十万的黑心货,你和他讲道理,怕是行不通的。”
程韵放下筷子,笑望膳堂里的师兄弟们。
“我刚还纳闷,你们今日一个个的吃完饭居然还不走,以为有啥饭后点心呢。行啦,甭替我操心,又不是一个人不带,有荣鑫和荣森!再说,道理不一定要用讲的……”
她曲起手臂,戳了戳自己的肱二头肌,“是吧,荣鑫?”
“没错!”
咯噔一响,仿佛秤砣落地,double姐豪迈的把她特制的海碗掼在桌上。
“香蕉造型的几个娘炮算得了什么,捆在一起,都不够我一手捏的。”
边说边收紧五指,骨节声嘎嘎作响,闷哑的声音令人胆寒。
荣鑫和程韵相视一笑,旁边一排的小师弟汗毛倒竖,夭寿哦,两位女汉子。
“咳。”阿荣干咳一声,训斥道,“姑娘家耍什么横,以理服人!”
荣鑫哀怨的瞪了程韵一眼,不敢顶撞义父,“是,爹。”
间接被训的程韵摸摸下巴,“荣叔,别紧张,开个小玩笑而已。”
“没事的,少主,”铃兰不赞同的眼神横着阿荣,“心黑的人都是硬茬子,给两拳头才肯老实,少主你尽管上,后面有我们站台。”
……程韵真的只是想秀一下肌肉,算了,未来大佬懒得解释。
“走吧,我们早点去,不耽误其他店面开门做生意。”程韵道。
9号店上下两层,一楼是理发店,黑白加镜面的装修风格。天花板和墙壁的光源很多,务必令顾客晃花眼,觉得换个发型更美更帅。
程韵坐在顾客休闲区,手中握着一爪葡萄干,有一下没一下的边吃边等迟迟不来的店主。
“那么久还没来,”荣鑫烦躁抱怨,手中的葡萄干一下全丢进嘴里,“欠钱的人是大爷,欠租的人是他大爷,真是令人憋火。”
程韵三人走进香蕉造型,只有一个人上来打招呼。后来知道他们是来收租,脸色瞬变,引到顾客休闲区,转身就不管了,连杯水都没有,其他店员冷眼相看,各忙各的。
势利眼的无礼,程韵都气笑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她冷蔑道,“世风日下啊,今儿个轮到一群‘麻鸭’呱呱乱叫了。”
“可不!东家在这都不奉茶,只会和老娘们摇屁股献殷勤,有眼无珠。”
论起嘴毒刻薄,荣鑫比程韵还胜一筹。
穿着紧身裤的发型师笑容满面的招待‘珠光宝器’的空虚贵妇,一口一声“姐”喊得热情洋溢,那小腰小跨和翘起的兰花指,哪里是正经做头发,分明是撩骚。
若不是没看见小包间,程韵都怀疑这是那什么地儿了!
荣森有点尴尬的坐在一旁,‘麻鸭’什么的,假装没听懂。随手从茶几拿过一本时尚杂志,翻了两页,五年前的刊号!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总觉得一股low逼中二乡土混混气质笼罩全身。
一个小时候过后,店老板于浪还没有来。
程韵拍拍手,站起来道,“荣森,月底召集步行街的三十家店开会,我要整顿这不良风气,甲方爸爸不发威,都不知道姓啥了吧。”
想了想,又道:“顺便提一下签署商铺租赁合同,若是哪家不来,我第二天就带人强制收回租铺,谁的情面都不给。”
“建议派一个律师参会,”荣森沉着道,“檀城子公司有法律顾问,可以调过来。”
“这个好!”程韵夸赞,“交给你了!”
荣森推推眼镜,“合同我已经在起草了。”
其实早该签合同,用法律和规章制度约束青龙街三十家店铺的承租关系,只是‘出租方’一直缺少代表人,之前程韵在深山学武呢。
有计划不能实施,搁置十几年的青龙街,不管店主还是店员,都选择性遗忘了骁将堂‘甲方’绝对话语权的地位。
如今程韵回归,也是时机走向正轨。
“荣鑫,你在这等着,”程韵站在二楼台阶上,“荣森和我一起上来看看。”
“欢迎光临韶雅美肤,科学美容美颜,重拾豆蔻年华的曼妙青春……”
刚踏进二楼门槛,柔美的电子音乐响起。
两位穿粉色改良护士装的小姐姐春风满面,嘴角笑着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假而公式化。
“女士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程韵眼角都没看小姐姐,自顾自的在二楼转了一圈。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什么场合穿什么行头。
程韵早上便请铃兰找出适合她装逼,又能一言不合,拍桌子立威或直接动手的衣服。
一身手工剪裁得体的白色职业套装,今年新春款的高跟鞋,和故意伸手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
程韵微扬下巴,神情傲慢,轻抿的嘴角一看就难以伺候。
但小姐姐的笑容丝毫未退。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