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倾僮被酒店的工作人员人拦下,她红着眼睛倾尽全力的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眼前一黑,泪水夹杂着血滴在这片泥土里。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望着眼前惨白的天花板,脑袋空白的足足呆愣了五分钟。
当所有的意识重新汇聚在她的神经中的时候,她蓦地要坐起来。
正看着她的江沫将她轻轻按在床上,面上的担心显而易见,柔声细语:“倾僮,你先别乱动,头上还有伤呢!”
雎倾僮揪住江沫的衣袖:“林凾骁呢?我丈夫呢?”
江沫看着她慌乱苍白的神色,斟酌着措辞开口道:“他也在医院,跟你情况差不多,你不用太担心。”
“那我要去看他!”雎倾僮挣扎着要起床,她不相信江沫的话,她只有自己亲眼所见心里的巨大恐慌和担心才能安然,要不然她养自己的伤还有什么意义?
雎倾僮虽然身体虚弱可是顽强的念想支撑着她的力量,她还是起了床,江沫看着心里难受,蹙着眉头劝着:“倾僮,你别这么折腾你自己。”
雎倾僮听不见,她着急得赤着脚就打算往外走,可是还没有出门口,哭红了眼的应延就冲了进来揪住雎倾僮的病号服哑着声音却撕心裂肺的质问:“雎倾僮,凾骁在哪?你告诉我凾骁在哪?为什么地震后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凾骁还下落不明?”
应延眼里失控的泪水终于还是侵染到了雎倾僮的眼眸里,她侧眸看了眼江沫。
为什么应延要问她凾骁在哪?
凾骁不是在医院吗?
“啪”的一道凌厉的掌掴声清晰的在病房中响起,雎倾僮脸上红红的巴掌印显得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应延因为担心至极失了平时的风度,恐慌揪心凝聚成了手掌上的一股力量朝雎倾僮的脸扇过去。
“倾僮!”江沫惶然的看着这一幕。
“应延!”脸色从未有过的凝重的林健辉匆匆赶过来将应延拉到自己的怀里,对于雎倾僮,他只能默然的给江沫示意而后带着近乎崩溃的应延离开病房。
雎倾僮呆滞的立在原地,所以,林凾骁还留在临海没有找到?
为什么还没有找到?
雎倾僮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流过因为肿起来而微微不平的脸颊。
江沫看着她觉得鼻尖酸涩,雎倾僮从来没有这般落魄过,落魄的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她不敢去触碰,因为雎倾僮此刻看上去哭得那么坚强给人的感觉却能一触就碎。
雎倾僮慢慢的蹲下,抱着自己包裹着的膝盖,嘤嘤的哭了起来。
却没有大哭,只是隐忍低声的哭泣,肩膀因为哽咽不住的抽动。
距离地震已经过去了一天,完全没有林凾骁的消息。
宋景硕带着一班专业的医疗团队赶往地震灾区。
雎倾僮在医院的病房里喝了两口对她来说无味的粥,视线一直凝聚在现场直播的救灾消息。
新闻播完了,可是她的粥像是永远都喝不完的样子,跟最初送来的样子无差。
她无心养身上的伤,她想去现场找他,可是却不被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