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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给倪鸢说了一番此处的情况。
这个位于群山中央的地方叫作来风谷,离朝都尚有一段距离,且阻隔了层层大山,根本辨不出方向,百年来只有这一户人家。老太姓莫,他那儿子叫刘山,因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未来得及救治,就烧坏了脑子,只有三四岁孩子的智力。
莫老太说,她曾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刘山的父亲是家里的长工,后来两人相恋遭到家中阻止,便私奔来了这个地方,二人成亲生子,再未出去过。
好景不长,刘山才出生没有多久,刘父便因病去世,之后刘山又发了那场高烧,再之后莫老太便一人养活刘山,从未再出过来风谷,曾经那出谷的小路早已经淹没在丛林之中,加上莫老太年事已高,根本记不起要出去该往哪个方向去。
没有方向贸然进丛林的话,多半都会丧命山林之中的。
而刘山是在做农活的时候,在悬崖底下的湖泊边上找着倪鸢的。悬崖上枯草丛生,她滚落下来都正好在湖泊软土边上,这才不至于丢了性命。
“婆婆,我来吧。”莫老太从外面回来,手中抱着一捧蔬菜,倪鸢见状,连忙上前去帮忙。
已经缓了一日,许多事情,她心中都已渐渐有了答案。
莫老太笑着道:“没事,你坐着,我来。”
“婆婆,试试我的手艺吧,我曾是一个厨娘。”她淡淡说着,上前来帮忙。
莫老太十分满意的看着她:“倪鸢姑娘啊,现在你人在来风谷,想必家中的人定然会着急得四处寻你吧?”
倪鸢摘着菜,这是泥间才拨出来的菠菜,色泽浓绿,叶茎不老,红根处还带着泥,嗅着这股幽幽的自然气息,仿佛从前的一切,都随着那场雨,渗入了大地之中。
“我没有家人。”她平静地说着。
莫老太瞧了瞧她深邃的眼睛,仿佛明白了什么,又问道:“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想要从这儿出去,可是比登天还难啊……”
“那就暂时不走了,只要婆婆你不嫌弃我便好。”说着,她露出一抹微笑。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与山儿娘俩冷冷清清过了多少年了,姑娘来到这儿,简直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啊。”莫老太说着,“只怪婆婆着记性不行啊,全然忘了朝都在哪个方向,你一个人这崇山峻岭,也怕是走不出去……”
“没事的,能有此一方宁静之处让我栖息,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她说着,将菠菜洗干净。暂时没有办法,那边既来之则安之吧,总之她自己都还不清楚,自己未来,究竟要活成如何的模样。
莫老太带着微笑,弯下腰捡着柴火往灶孔中添去。
日薄西山,袅袅的炊烟从小木屋顶上升而去,随风消逝在了山谷的上方。夕阳从窗棂漫进屋中,陈旧的房子染上几许别样的光彩。
“山哥,回来吃饭了!”倪鸢站在门口,大声唤着正在地里松土的刘山,他什么也不懂,但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日该做些什么,倒是犹如一套固定程序一样的记在他脑海中,怎么也不会忘记。
“饭!饭!”刘山听见关键的字眼,开心的丢下手里的锄头,朝着倪鸢蹦蹦跳跳而来。
灶台边,倪鸢将最后一道糊辣壳炒菠菜根端上桌子,莫老太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眼睛直泛着光,明明给她的就一撮菠菜,她却做了这么一桌的菜,而且色泽鲜明,比山头的夕阳还好看!
闻起来的香味,也仿佛勾起了她几十年的回忆,这种香味,只有曾经还未出阁之前有体会过。
“饭!饭!”刘山高兴的看着桌上的菜肴,摇摇摆摆的坐下来,流着口水看着桌子。
“姑娘,你这手艺真是妙啊,你这些菜,是如何做出来的呀?”莫老太满脸惊奇。
倪鸢上前,给三人呈了粥,因为此处存粮食不多,新粮食又还在地里,所以都只能熬粥,并解释道:“这是蒜蓉菠菜,还有糊辣壳炒菠菜根,这是用婆婆你腌制晒干的腌菜住的腌菜汤,这呢则是凉拌蕨菜,是上午我出去转悠的时候在房屋后面发现的。”
婆婆惊讶道:“这菠菜根也能吃?!还有蕨菜,我记得这不是路边的野草,也可以食用吗?!”
倪鸢淡淡一笑,将粥递到她面前,道:“菠菜根自然是可以吃的,至于蕨菜,也是山间美味呢,你们快试试。”
婆婆嗅着面前热气腾腾的粥,眨了眨眼:“莫不是我的错觉,这粥怎的如此的香?”
“这粥呢,我熬制之前将米先用水泡过,而且熬制的时候有注意搅拌的方式以及细节,所以应该是会比平日里的粥香浓一些。”
婆婆连连称奇,直直看着她道:“姑娘啊,你真是厉害啊,竟然知晓这么多东西,先夫在世的时候,曾多次嘱咐我,颜色艳丽的东西都食不得,却不料姑娘一来,却用这些东西做出如此美味。”
倪鸢浅笑着坐下来,婆婆说她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所以不辩食材很正常。“婆婆您快吃试试吧,若是不合口味,明日我再做些别的。”
“合!合!合!”婆婆连连说着,心情十分愉悦,看向刘山,“山儿,快试试倪鸢姑娘的手艺!”
“吃!嘿嘿!”刘山傻笑着,拿起了筷子。
倪鸢看着这母子两人,心中一阵欣慰,他们的单纯与无忧,让她也心境平和了下来,这一方小小的山谷,隔绝了所有的烽火狼烟,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