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得太快,温柔的,锋利的,都在。而这些,究竟要将她打磨成什么样的人?她自问,却没有自答。她只低头,牵住孙弼的手,静静摇晃着,摇晃有种节奏感,是那种能让心沉静下来的节奏感,是那种能让人平心静气信任一个人到天荒地老的节奏感。他的话语,他的语气,他说出“估计是喜乐门的素面人刺客”时的方式,与众不同,仿佛与他无关。说完就完了,左眼眼珠跳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如此,便结束了。
光凭这些还不够沈璧君判断真假吗?
可是,她愿意相信他。她就是愿意相信她。
她哭过一次了。她可以再哭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
她可以失去他,可不是现在就立刻失去他。
爹爹与阿娘病重,还在秋水台等她去探望。但她选择了与他一同闯荡,她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吗?小兵们要去的先生坡营地不日便抵达,她只想彼时峰回路转,牵着他的手出现在爹爹与阿娘面前。让他们去判断,他是否值得信任,值得扛起责任,托付终生。可她担心阿娘看出端倪,畏惧爹爹太过能干贤善,反而迫使董驹城内心波澜四起,承认错处。
自然,那也不算什么错处。娶妻纳妾本就没什么错处。
不过是她不想余生苟且,人声叽喳,挚爱离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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