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书房里。
一天时间又在墨先生的教导中过去了,但这次墨先生停下授课之后,并没有立刻转身就走,而是来到秦文谦面前,问道:“我听孝志说,你想这几日就离去,赶回家和家中妻子团圆,一起过中秋节?”
秦文谦昨天就向林孝志透出离意,也是在试探墨先生对他是否满意,如今墨先生问起,他知道这最后的结果终于来了,能否跟着墨先生靠上林家这棵大树,就看墨先生的态度了。
说实在的,此时他还真有些小紧张,就怕墨先生一句话让他这一个多月的努力都白费了,心里暗暗深吸一口气,他神情严肃应道:“是的,先生。我离家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再不回去家中妻子肯定心中不安,再说如今中秋节快到了,正好赶回去和家人团圆!”
“嗯!”墨先生点了点头,声音不咸不淡道,“那何时启程回去?我也与你一起去平安小镇!”
闻言,秦文谦神情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后,心里就大喜过望,因为墨先生这话已是表明了他的态度,这是认可了秦文谦,也就是说秦文谦一个多月的谋划算是有结果了,这林家的大树是真正地靠上了,以后在平安小镇做什么事情就可以放开手脚了,不用瞻前顾后的。
想到此,秦文谦脸上就缓缓展开了笑容,微躬身道:“多谢先生看重!学生一定好好辅佐先生,在平安小镇践行墨家教义!”
墨先生颌首道:“希望如此吧!那我们何时启程去平安小镇?”
秦文谦刚想说明天就走,他急着回去大干一场呢,但是看着墨先生身后林孝志冲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他又瞬间按耐住迫切回家的心情,改口道:“三天后!先生,我们三天后就启程!”
“好!”墨先生答应了一声,就没再说其他,直接负手走了。
看着墨先生出了书房,那林孝志这才舒了一口气,对秦文谦拱手谢道:“刚刚多谢秦兄配合了!”
秦文谦忙摆手表示不用谢,然后又不解的问道:“林兄,你多留我们三天,又是为何?我还想着明天就走呢。”
听问,林孝志苦笑一声,道:“身为弟子,受先生教导三年,我不能追随于他左右,一起践行墨家教义,已是觉得心里对不住先生了,现在先生要走了,我又舍不得,想要再留先生几天,与先生多相处几天,也不知这一别何时才能再见啊!”
听出他语气中的酸涩不舍,秦文谦无语,也只能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做安慰了。
然后,二人各自收拾书桌,各回各的房间了,而秦文谦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再次挑灯夜战了,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在翻史书,寻找历史,而是铺纸磨墨,要写他的事业计划书。
这一次回去,他不仅有一千七百两银子的本钱,更有林家这么一棵大树依靠,那么再想做什么就不用顾忌太多了,他的事业就可以慢慢铺展开来了。
第一,和山里的交易自然要继续下去,这可是一桩暴利生意,绝不能随意放手的。
第二,他还可以发展其他的生意,比如丝麻业,养蚕种麻那也是很赚的,还可以组织村里的妇女们做事,解放生产力嘛,如果可能话,织布厂也可以开起来,形成有规模的产业。
第三,投资畜牧家禽业,家禽只要做的好也是赚头的,至于投资畜牧业,主要是他想要马匹,马匹越多越好,他总觉得心里不安,甚至隐隐约约有一个大胆至极的想法,但现在还是不说的好,还没到那个地步,但马还是要的,越多越好。
第四,买地开荒种植业……
一条条计划书写在纸上,秦文谦越写越顺畅,脑子里更是畅想着美好的未来,脸上满是喜色,不久就把这事业计划书完成了。
他拿起这纸张,看着上面的计划,笑道:“这就是我将要开始的事业啊,也是一个新的公司,衣食住行什么都有,如果一条条都按照这计划完成了,我有信心在三年内就成为平安小镇的土皇帝,控制住小镇的政治文化经济所有的命脉,在平安小镇什么都要听我的,就是林家不借助官府的力量也没法动摇我在平安小镇的地位!”
心情舒畅多了,他把这份计划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去,又开始忙碌第二件事情,那就是该如何辅佐墨先生在平安小镇践行墨家教义。
对于此,秦文谦心里也早有腹稿,下起笔来也是无比顺畅,并不需要多思考什么,因为他觉得如果他的事业一切顺利,那么墨先生的事情自然好办,多开几家私塾,把墨家教义掺和进课堂里,让人跟着学习墨家教义,实践墨家教义,这就是最好的践行墨家教义了。
然后,他又把这份辅佐墨先生的计划放在一边,又开始忙碌第三件事情,那就是如果大陈王朝突然有一天倾塌,他的退路在哪里?
这是一个极为沉重的问题,秦文谦拿着毛笔都没法下笔,因为他自己现在都没有想好,毕竟一个王朝倾覆,外敌入侵,所有人都可能遭殃,他自己也不例外。
那么,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遁入深山老林里做野人,还是占一个山头,落草为寇呢?又或者是大义凛然地举起旗帜,驱逐外敌,复兴中原而战?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去深山老林里做野人,那日子能过吗?反正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去深山里当野人的。
占山头、落草为寇,又或者举起旗帜,为恢复中原,驱逐外敌而战,这都是刀口舔血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