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色的琼树下,有一位眉目如画的谪仙男子正侧卧在一块巨石之上。看他脸上神情舒适恬淡,好像身下躺的并不是硬\\邦\\邦、冷冰冰的石头,而是柔软温热的高床软枕。
润玉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随意翻看着放在身前的书简,额前垂落的几缕墨色长发散落在张开的书简之上,fēng_liú自在。
偶尔抬头看一眼寒潭中栽种的那颗青莲,莞尔一笑,染着淡淡墨绿色的眼眸中盛满温柔的笑意,直抵心底。
“天界的怕死鬼们,快滚出来给老子腾地!”
遥遥远处传来一道吼声,将这如画的平静场景打碎,润玉担忧的看了一眼青莲花,眉头紧皱。
“今日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耀姝抖了抖沾在自己花瓣上的露水,被人从修炼中吵醒真是不痛快,想要揍人。
“魔界的魔尊与固城王贼心不死,率领他那些手下正在天门叫嚣。他们吵到你了?”润玉抬手做了一个结界,将璇玑宫的后园笼罩住,那些烦人的声音果然听不见了。
耀姝先是摇摇头,后又想到自己现在是株莲花,润玉根本看不出她摇头的动作,转而摇了摇荷叶。
又关心道:“你是天帝的儿子,不用过去看看吗?”
润玉翻看书简的动作顿住,表情淡淡随意道:“之前我已经去大殿见过父帝,父帝他并未同意我出战。”
“为什么?他担心你的安危?”
那个自私自利到极点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担心他的安危,恐怕他就是死在那个男人面前,他也不会皱一皱眉,为自己掉上一滴眼泪。
润玉冷笑道:“天后的儿子旭凤几天前涅失踪,天后怀疑我觊觎天帝之位,跟父帝说是我派人暗算的旭凤,所以他并不放心我去指挥旭凤的三军将领。”
“什么!她手里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你伤害了她儿子?”
“哪里需要证据,就凭我不是嫡子却占着长子的位置,这一点足以让她恨我入骨。不然,耀姝以为我这璇玑宫为何一个仙侍都没有。”
“简直岂有此理,这样小心眼的女人也配做天后!”
耀姝被气的莲花真身摇摆不定,润玉实在担心她再把自己的枝茎给晃断。
荷叶划过水面,溅起的水珠将趴卧在一旁睡觉的魇兽,从上到下浇了个透心凉。冷不丁被淋了水的魇兽一个激灵,就地打了个滚儿,利索的站起来甩了甩身上的水滴。
魇兽迷惘的小眼神透过湛蓝色的大眼珠,一眨一眨的盯着寒潭里的始作俑者;可惜对方眼中只有它英俊潇洒的主人,将它无视个彻底。
小可怜魇兽只好又趴回原地,静静地帮自己舔毛……
“你放心!等我把伤养好了,定将往日欺负你的那些人都抓来毒打一顿,帮你出气!”
这朵莲花端的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话说的也是豪情万丈,但这些都不敌她动作可爱。
“那我先谢过姝儿了。”
第一次有人说会护着他,帮他报仇,凝望着荷叶、花瓣还有枝茎乱扭的耀姝,润玉总觉得心里麻酥\\酥的。
“应该的,应该的。你整日对我悉心照料不说,还怕我一人无聊,时常带着魇兽过来陪我说话,给我读凡间的戏折子解闷。”
反正她手下免费打手众多,随便叫下来两三个,就能把天界翻个底朝天,这些小喽喽根本不用她出手。
“润玉对我这般好,我自然也要对你好。”
满天星斗下一人一莲花两两相看,旁边还有魇兽的鼾声作伴,一时间温情脉脉,只可惜被外面叫骂之人扰了清净。
可能是见喊了半天没人出来,魔界的领头人竟然用上了灵力,魔界魔尊活的比润玉久多了,他的灵力浑厚强劲,润玉随手做的屏障自然就不管用了。
“缩头乌龟!天界的人全是一群缩头乌龟!你们的火神涅不成早就成了死鸟一只!没了火神你们也只能缩在窝里不出来,哈哈哈哈……”
许是被外面的人骂狠了,天帝自己身为天界之主不好随随便便出面,能打的火神儿子又失踪了,没办法只能让人来宣润玉去三军后方压阵,不指望他能打退魔族,只是去稳定军心。
战场上刀剑无眼,即使在后方也不见得百分百安全,更何况天界里还有一个对润玉虎视眈眈的天后,耀姝委实放心不下,将要离开的润玉叫住。
“等等,这个给你。”
在润玉回头的一瞬间,耀姝把一枚晶莹剔透的小蓝珠子,用灵力射\\进他的眉心。
虽然她现在修为不及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但刚刚给润玉的并不是寻常水滴。
别看只有小小一滴,那可是她用百万年时间精心收集自己莲花瓣上的露滴,又经过次次凝炼,百万年拢共就得了三滴。
如果有什么对付不了的敌人,也能化出屏障挡一挡。
再不济,那东西也能保润玉留一口气在,只要还有一口气,神魂散了,她也能给拘回来。
润玉抬手在额间摸了摸蓝珠子消失的地方,他倒是不怀疑耀姝给他的东西有坏处。如果耀姝想对他不利,之前就有很多机会方便她下手;润玉担心耀姝给他这个明显不是寻常之物的蓝珠子,会不会损害自己的身体和修为。
因为在那枚蓝珠子刚进入到他身体时,润玉顿时感觉头脑清明,修为壁垒也隐隐有了突破。就连前几日在天门被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所伤,沉积在他体内多日的火毒竟也被这颗蓝珠子吸收,净化。
“你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