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真又抬头对余宏道:“你看好她。”
余宏点头。
严世真带着几个人走出院子,云树却像是猛然从呆愣中醒过来,拉着余宏追出去。
余宏向云奇示意看好这里的人。
云奇忙点头。
“义父!”
严世真转身。
云树追上他,“义父我要去,我要亲眼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严世真看着她脱离了愣怔的目光,清亮而坚定,那一刹那,真的觉出她的成长。
正如她母亲说的,聪慧过人,心性坚韧。敏锐的发觉那些孩子的不正常,及时的带他们回来,一片好心,又被一个泼辣的成人污蔑。这样的事,一般的孩子只会觉得惊恐又委屈,早吓哭了。她没有退缩或者盲目的辩驳,而是很快镇定心神,积极去追本溯源。不愧是进同的女儿!
严世真温和一笑,向她伸出了手。
黄昏临近云家祖坟,老鸦归来,墓园荒寂冷沉。
墓碑前,先前云树放置供品的位置,被一排脱水蔫掉的野花取代,依稀还可以看出是散开的四小把。
严世真蹲下身子从中取出一只蔫掉的白色花枝,用手指将花束撑开,可以看出花朵的边缘呈浅波状,通体一瓣,却因波浪的形成瓣尖,花心内一层紫,一层黄绿,几根紫粉的花蕊,柱头呈紫黑色。
一个村民认了出来,“这不是醉心花吗?”
严世真回头,“醉心花?”
那人又看了看,肯定道:“是醉心花,没错。”
“这个名字倒是奇怪,有什么说法吗?”
那人笑道:“据说笑着采它酿酒,喝了会让人笑;跳着舞采它酿酒,喝了会让人起舞;要是谁翻着跟头去采它,喝了以后就翻跟头。反正老人是这样说的,也没亲眼见到。”
这几个跟来的人,正有云树交代让去找那几个孩子家长的人,听到这话,补充道:“那几个孩子在大路上手舞足蹈,可不就是那个样子吗?当时我还以为是中了邪,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一个心思机敏,在村中也有些威望,也是后来劝那妇人道歉的两人中的一个,趁机道:“严先生,您说,那几个孩子是吃了这个吗?您不是说中是是曼陀罗的毒?”
严世真想想道:“树儿今日来并没有摆花,这些花还呈四把散开状,是那个孩子说的样子。不过这花,我叫它曼陀罗花,大概不同的地方叫的名字不一样。”
云树道:“盛放点心的盘子和一个小酒坛不见了,想必他们拿到别的地方吃,没有再放回来。”
众人散开,在不远处的林子里,那孩子说的地方,找到了那些东西,可是盘子里的点心干干净净,渣都没有了。
严世真拿起了歪倒的酒坛,往坛子里看了看,一抹笑意刚想勾起来,又忍下去。伸手在坛子边上捏起一缕白色的东西。
众人睁大了眼睛,那白色的东西,不就是刚才在他拿起的醉心花,曼陀罗花吗?只是这一朵带着些米酒的湿腻,边缘失掉一大块,像是在酒坛的边缘被唇舌捻食了去的样子。
“树儿,你走的时候,酒坛是打开的吧?”
云树想了想,点头道:“是的,父亲。。。”忽然反应过来,忙换了话,“我想让米酒的香气散出来,特意打开的。”
严世真又往坛中看看,伸手进去,又捏出一朵花,和刚才那朵一样,不过被捻食的更多。
抱着酒坛子再次来到墓碑前,问云树,“坛子原先放在哪里?”
云树指了指左上角被花覆盖的地方,“就在那里。”
严世真放下坛子,从那一把花中找出曼陀罗花,或者说是醉心花的花枝,一共是五支。在相应的,应该有花朵的地方,却没有花,数了数,竟然少了三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