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看到这一出,酒醒了大半,就跟在了后面。路上人多,车子也走不快,我眼看着车子进了夜市,那鲤鱼小姐一直在车帘子后面朝外打量,也曾停车买些胭脂水粉,发钗小镜之类的。不过你知道最怪异的是什么吗?”
众人立刻被吸引住,“是什么?”
“那马车也曾在这戏台前听戏,有俊俏公子隐约见鲤鱼精的面容,上前搭讪,然后登上了马车,车子便掉头回去了。”
“佳人有约,同车而归,这有什么怪异的?是吧,众位?哈哈哈……”有人插嘴道。
“那鲤鱼精从何而来?同车而归?归往哪里?”柳秀才神叨道。
“你是说,那马车带着那俊俏公子,一同入了水?”那人也有些吃惊,鱼水之欢是一回事,人进了水里,那可只有淹死的份儿了。
柳秀才笑而不语。
“你接着说啊!”听故事的人有些急了。
“那马车进夜市虽然行的缓慢,可是回去的时候意外的快,我根本追不上。后面的事,你们自己想吧。”
“柳秀才,你今天这故事讲的可不好啊,都没个结局。”
“结局就留给你们杜撰吧……”柳秀才不再坚持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说着转过头,却瞥到云树宛若惊鸿的一笑,挤过众人,“这位公子,啧,倒是长的钟灵毓秀,可小心别被那鲤鱼精拐了去,哈哈哈……”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朝云树看过来,正赶上茶楼上又加了几盏灯笼,廊沿下亮了许多,众人看到云树,眼中均是一亮。
听故事是一回事,被绕进故事里,任人打量又是一回事。云树打开扇子,半遮着脸,边打着哈哈,边撤退。
“云爷!可算找到您了!”李贵带着哭腔赶过来。“要是把您弄丢了,掌柜的非打死我不可。”十八岁的李贵,没了下午的欢喜劲儿,急的眼泪都掉出来了,满额的汗,发丝也有些乱。
李贵去找镖局,费了好一番功夫,赶过来接她的时候,天擦黑,众人都忙着听江老板演奏嵇琴,连灯都忘了点。李贵借着昏暗的光在茶楼上找了三遍,都没见云树的影子,心中一急,就赶忙回去告诉掌柜的。
一行人赶来的时候,云树正挤在江家班的后台等江老板呢,茶楼上下哪有她的影子?
众人散开找她的时候,她正因迷路,在树下与江老板叙话呢。李贵不死心,找了半天后,又回茶楼找,正遇到柳秀才一语引得众人都侧身往她身上看。
云树从袖中抽出帕子,半遮在面上,手中的扇子卷着凉风对李贵忽闪了几下,“别哭了,我不是在这儿呢吗?都有谁来找我了?边走边说。”趁机在众人的视线中脱身。
竟有爷给伙计打扇子,李贵一晚上的惊吓、委屈变成了受宠若惊。众人看的也有些吃惊。
“云爷,这不合规矩。”醒过神的李贵,拒绝云树为他打扇子。
云树也不与他争,收了扇子,递给他,“那你自己扇。”
“这,这不可,您的扇子是贵重的,小的手脏污,万不敢接。”李贵惶恐道。
“一把普通的折扇罢了,今晚让你受惊吓了,这扇子就送给你了。”云树还没养成把玩贵重物什的习惯,折扇就是为了扇风,路上随便买的,花了一两银子罢了。
李贵将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将扇子接过去。“谢谢云爷!”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