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换了几条巾帕,将宋均湿漉漉的头发擦的半干。
“修仪~你有话跟我说吗?”
宋均回头对她一笑,“并没有。头发差不多干了,我给姝儿煲鱼汤,补身子。”
接受宋均,并不是只接受他就可以,她原本并不想了解的那些事,也要去了解。她不能不去了解他,她们的关系不能只建立在卧房里。
“修仪,有些事,你若不想说,我不会逼你说。我可以堵上自己的眼睛与耳朵,当成什么事也没有。可是,你真的希望,我睡在你的枕边,一点都不了解你,只等着你扮成以为我喜欢的样子,来哄着我吗?”
宋均滞住脚。“姝儿,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你若哪日厌烦我了,我直接走了就是了。我去给你煲鱼汤。”说完“洒脱”的推门出去了。
云树没有拦他。她本来觉得一段关系,若只能留住其中的一段,不强求谁,也算是一段“圆满”,可是当这所谓的“圆满”被摆到桌面上来谈及时,又显得那么贫瘠、可怜!那就是她之前想要的“圆满”?她退而求其次的圆满?
宋均端鱼汤回来时,云树不在他屋子里了,她在自己的屋子里睡觉。宋均送鱼汤进来,她起来喝了,喝完就又回了床上,什么话都没说。
宋均也没说什么,云棉清理了桌子,他也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发呆。
命是什么?运又是什么?昂扬的生命姿态被扭曲,被碾压,该怪谁?她接受他了,是他当初盼望的,他却又怕她失望。他还有另一个要奋起转变的性子要压制。转变,会再次翻起他以前的所经历的那一切,掀起他无处发泄的满腔怨恨。他的心,又乱又痛。
敲门声传来时,云树以为是宋均,传来的却是云岭的声音。“爷,室利国王那边出了些事情,您需要看一下。”
云树本就和衣而卧,起身拉开门,“发生了什么事?”
“您吩咐看好室利国王,今夜发现他的一条小船脱离船队后,咱们的快艇将小船给拦下了。谁承想,室利国王在那小船上。”
他竟然想偷偷离开!白日里还在与薛蘅谈合作!薛蘅没找她,说明谈的还比较顺利,他竟然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竟然还会孙子兵法!云树有些气笑了!
“室利人呢?”
“为避免放他回去再起兵刃,被扣在咱家的快艇上。”
“把他带过来吧,我跟他聊聊。”
原来云树并非完全相信他,并非全无戒备!只是,想他一国之君的贴身护卫,竟然一再的干不过云树的护卫,他觉得他实在,嗯,有些弱小!幸亏没想趁她不备,再动手,否则死的渣都没了!
室利被“请”过来时,云树已经点好了茶等他。
“请坐。”云树眉眼微弯。
室利国王以雍容华贵的姿态,理了理他为了“行事方便”换上的极普通的衣饰,端庄威严的坐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云树语气柔和,“这茶可还合口?”
这次云树没有泡茶叶,而是用点出来的茶,招待室利。云树旁边的桌上还放着整套的茶具。
室利抿了一口才发现味道与上次不同,低头再看,发现并不是清汤里面几片树叶,而是一层均匀细密的浮沫盈满茶盏,味道还挺特别。他忍不住又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