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君玉卿脸上的纱布透出了血色,影十三连忙跑去找云凌,而子书吹干墨迹,便将那封放妻书收了起来。
“公子,您当真决定了?”
子书能看得出来,君玉卿做出这个决定有多难,在撰写放妻书时,他几次停下来将口中的咸腥咽下,才能继续开口。
见到君玉卿不再说话,他只能沉默的站在一边,心中祈祷着他的公子尽快恢复,摆脱南云那边的牛鬼蛇神。
至于云凌,虽然有些可惜,却并不足以让他违背主人的决定。
听到两人快步往这边走来,君玉卿转头对面着书房大门,却在那人进门前失望的转回了头。
“见过姑爷,恕若琴无礼。”
若琴伸手过去,却被子书先一步解开了君玉卿脸上的纱布,看到了流着血泪的双眼。
“姑爷莫要过多思虑,会让伤口无法及时愈合。若琴这里先给您换药,稍后在喝一碗镇痛的药剂,便好好休息吧。”
她麻利的换了药,便让影十三跟着去熬药,动作迅速的让君玉卿还来不及询问,便抬脚离开了
君玉卿虽然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若琴,才会让人这般不想搭理。
过了跨院,若琴才将速度慢了下来,看着影十三来回变换的表情,她叹了口气,“娘子一天一夜未合眼,刚刚才服了药睡下,这种换药的小事,自然不必打扰到她。”
谁的主子,谁心疼。两人都各为其主,自然都站在自己主子的角度的看问题,影十三若是因此就恼了她家娘子,那这人的主子,不要也罢!
在若琴心中,云麒是他们的贵人,可云凌才是真正给了他们姐妹一个家的人,在她心里,就连妹妹若棋都要排在云凌后面。
一次次的看到影十三质问自家娘子,若琴早就想要收拾他了,可惜被娘子看穿了她的想法,不让她动手,否则哪里还有这小子蹦跶的地方!
“你们也劝着些,别让他糟蹋了我家娘子费劲心思才调养好的身子!”
若琴的意思,影十三很清楚,可作为影卫的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去阻拦。唯一能劝动他家公子的人,如今又睡着,他能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劝!”
“笨死你得了!娘子不是给了你册子吗?就按照那上面写着来,他还能拒了娘子的要求不成!”
身为男子的影十三,到底没有若琴想到全面,经过她这一点拨,立刻明白了若琴的意思,连连道谢。
拿着早就备着的药,匆匆返回了书房,将要递给君玉卿,说道,“夫人说,药的温度正好,要直接喝。”
君玉卿当时也没有在意,只是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子书递来的药碗,喝了个干净。
手里的碗还没有撤走,就又听到影十三说道,“夫人还说了,用药后最好小憩一会。”边说,还一边伸手扶着君玉卿往床上躺。
想了想自己的计划,君玉卿也没有拒绝影十三的提议,顺从的躺在床上,不会儿便起了困意,睡了过去。
听到君玉卿呼吸平稳绵长,影十三才松了口气,就被子书拉到了一边,“这药你试过吗?”
“试过啊,怎么了?你不会怀疑夫人在里面下药吧?”影十三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子书,他们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了,若云凌要干什么,也用不着下药啊,直接上拳头就解决了!
可看到子书发黑的脸色,影十三只能挠了挠头,说道,“药我喝了,有些微的安神效果,但对我没有影响。公子反应这么快,多半是因为有些血虚。”
瞧着君玉卿那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也却是血气不足,再说他现在的情况,睡着了反而能更好的休息恢复。
子书也不再这问题上纠结,便嘱咐了影十三看着君玉卿,自己出门办事去了。
而另一边,若琴正挑着帘子,绕过前堂,到了云凌的床前,说道,“按照娘子的吩咐,将药给了十三。”
“嗯,可探了脉?”
“若琴瞧着,姑爷只是有些郁气和血虚,已经将调整的方子给了十三。”
若琴看着一脸疲惫的云凌,便自觉的跪坐在脚踏上,给云凌敲着腿,也不时的讲着他们不在的日子里,都发生了那些有趣的事情。
可看着云凌一直垂着的嘴角,她感觉到浓郁的孤寂和落寞,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若棋那丫头还在和蔺成他们训练?”
“那丫头就是个好武的,一天不动弹就受不了,如今都快成野丫头了!”
“那我们今天便去山上看看她吧!”
主仆二人迅速的带了些酒菜,上山去见了晒得更黑的若棋,与一群汉子们聊了会天,云凌便一个人溜达到出山的哨塔下,看着远处的官道。
众人识趣的没有凑上前去,可所有人都知道云凌心中有事。
这一站,便从正午到了入夜,直到一辆乌蓬马车缓缓的驶过山脚,慢慢走向远方。
“怎么?哭鼻子呢?”
归海紫宸站在云凌身后,也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好像当了一次棒打鸳鸯的恶人呢!?
他明明只是说了两句,这人怎么就颠颠自己走了!果然不是个靠得住的,连点事情都担不起,他如何能将唯一的外甥女交给这种人!
云凌压下了心中的气闷,长出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道,“听说皇帝舅舅的近卫带来不少,正好我手底下也有一群虾兵蟹将,切磋切磋如何?”
这明显就是要找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