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长剑便要伤到那马,不成想,一道利风袭来,那持剑的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另外三个一看有人袭击自己人,立刻拔出剑,戒备的围着那乌蓬马车。
紧接着一道响亮的鞭啸,靠近大门一侧的护卫,顿时被马鞭抽的踉跄几步。
哼!他连皇帝老儿的马都抽过,抽个丞相家的护卫怎么了!
那马夫怕了拍身上的尘土,不慌不忙的抽飞了护卫的刀,将人用鞭子卷起,丢在了另外两人身上。
“啊!你,你们放肆!竟然胆敢攻击左相家的车架!来人,来人啊!”车外的丫鬟高声尖叫,惹得周围人频频侧目,却无人说话。
“秋桂,你喊什么呢!不知道我睡着吗?”
婉转的黄鹂之声,从那华贵的车架中传来,温纹软软的调子让人心中一荡。
可她的话却让那赶车的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的看着对面。
前面又是喝骂,又是打架的动静,这位小姐竟然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车中睡觉,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那一脸苍白的丫鬟,俯身才车架侧边的窗口那里,添油加醋与自家小姐说了一通。
可惜车中的苏家小姐到底不是蠢人,听过叙述后,立刻娇喝一声,“放肆!你怎么做出如此仗势欺人之事!回去后到省事房领罚!”
说罢,那苏家小姐便扶着丫鬟的手臂,缓步轻移,走到了乌蓬马车附近。
“苏六娘代家中无礼的丫头道个歉,还望您能原谅则个!”
身姿妖娆,面容娇媚的女子,就这么俯身对着马车一礼,便让围观的人转了心思。
“人家苏家小姐都亲自来道歉了,兄台何必揪着小错不放!”
果然有愤慨的男子,站出来“仗义执言”,仿佛他就是正义与公理的化身般。
完全忘记了先前苏家仆人的嚣张跋扈,和仗势欺人的丑态。
“怎么不出声?难道你这人还能比苏相家的小姐娇贵,连个面都不敢露?”
“我看是怕了吧!哈哈哈”
见周围的人,越说越过分,那车夫抖动手中的马鞭,甩出几个鞭啸,才让围着的人群老实几分。
“知道这仆人无礼,却还要带在身侧,是因为这把枪够锋利,又好掌控,我说的可对?”
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寒意,让距离最近的车夫与那苏小姐,浑身一抖。
这人怕是个冰块!
苏欣儿哪里会承认,脸色有些尴尬又为难,“阁下想多了,秋桂不过是性子直了些,说话难免会有些伤人,今后她会注意的。”
“今儿六娘还有事,他日必定登门致歉。”
一般她这么说后,对方多半都会不再纠缠,便转身想要拾阶而上,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可放过性子直的人吧,若性子直便是口出恶言,口无遮拦,这世上岂不是都没有泼妇这类称呼了!”
“你你放肆!”
门前这般吵闹,那看门的人也终于忍不住开了门,探出半个头来,看着门前的两拨人。
“你们找谁?”
看了看两辆对比明显的车架,门子到是没有口出恶言,恭敬却警惕的站在门内。
本就被吓得够呛的秋桂,立刻剜了那人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说你这门子是新来的吧,怎么连我家小姐都不认得?这可是你们未来的世子夫人!还不快快将大门打开,让我们进去!”
“秋桂,休要胡说!”温言软语中没有一丝责备,乌黑的杏眼中带着轻蔑,主仆两人走到了门前等着人来开门。
虽然这小姐乍一看是责备丫鬟胡说,却没有否认丫头的话,暧昧不明的态度让人疑惑,若是有那攀附之人,必然会顺着那丫鬟的话,将此事传扬出去。
一个小姐能豁出自己的清白名声,可见所图不小。
可惜苏欣儿自信过头了,还以为是她借住将军府下人奉承,前呼后拥的时候,可门子的一句话便将她脸上的得意打了下来。
“求见我家主人,可有拜帖?”
这话就像是一只生铁巴掌拍在了苏欣儿的脸上,顿时脸色通红,双目水光摇曳,泫然欲泣的梨花美人,能让人心生同情。
可惜她是眉眼抛给瞎子看,那门子面无表情的又重复了一次,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笑话!你见过哪个去回自己家时,还要递拜帖的!念在你是新来的,我家小姐心善,不会追究你的过失,快开了大门让我们进去!”
“少爷说了,所有人前来侯府拜访,都要先递帖子!”
“你,我说了那么多,合着你一句都没听明白吗?!”
门子的死板回应,让苏欣儿主仆恨的牙痒痒,却完全没有办法。
这时,她们身后传来戏谑的笑声,“还说出相府小姐呢!连点规矩都不懂!假的吧!”
说着他便拿出了帖子,递给站在门内的门子,还将一个鼓鼓的荷包塞给了他,“劳烦您给捎个话,就说游学时的故人,想见见你家公子。”
那门子颠了颠手中的荷包,可以感受到里面是规整的银裸子,才扯了扯嘴角,说道,“嗯,立刻给您通报。”
说罢,那门子鄙视的看了眼苏欣儿主仆,咣当一声将大门又关了起来。
这明显的差别态度,将那秋桂险些气歪了鼻子,只能不甘心的跺了跺脚,转身看着自己的主子。
苏欣儿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个门子给甩脸子,这打击让她错失了机会,只能扶着秋桂的手臂回了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