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宁国京城定南王府前大街上挤满了观礼的百姓。
这里欢庆的气氛和边关严阵以待的紧张氛围,形成两极的对比。
京城的百姓虽然也听闻边关将起战事,但并不晓内情,加之以见到定南王仍在这时举行大婚,并未因此往赴边关,还以为此战并不严重,他们大宁国应可轻易解决敌军,所以家家户户脸上不见忧愁神色,皆欢乐的看着热闹。
清秋苑内,池小满已经换上了大红嫁衣,面上的妆容也化好了,正由定南王府中江管事的妻子尤氏替她梳着头。
原本为新娘子梳头这件事应该是由女方这边有福气的亲朋长辈来做,但在宁国,池小满自然没有亲人,所以便由江总管的妻子尤氏代劳。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尤氏一面替她梳着头发,一面脸带笑意的念着这些吉祥话。
他们都很高兴王爷终于要成亲了,以后就会有小主子,府中就热闹了。
但新娘子确实在高兴不起来。什么举案齐眉、多子多寿、比翼双飞的,这也得看成亲的对象是谁啊!
“王妃,今儿个可是您和王爷的大喜之日,您该多点笑容的。”尤氏多少听说了一些池小满和定南王之间的事,知道这位池姑娘并非心甘情愿嫁入定南王府。
但她并不知道池小满已有心上人,所以觉得池小满多少有些不识好歹。
她们王爷多好的人啊!多少姑娘加想求都求不得的如意郎君,池姑娘居然还不想嫁?
从铜镜中看了尤氏一眼,池小满扯了扯唇,笑得很难看。她不想为难尤氏,但也不想解释自己和定南王之间的事,因为她相信解释了也没有用,定南王府里的人肯定都是站在宁青允那一边的。
她抚摸着腕上的玉镯,慕……不知此刻到哪儿了,又知不知道自己失败了呢?他的人应该一直都在定南王府的暗处偷偷保护着她吧?
是否会在今日有所行动?
尤氏看着她那抹苦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池姑娘的性格也是个倔降的,没刻意惹出什么事儿来已经不错了,她也不必多事再劝些什么,赶紧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遂不再多话,仔细将小满如云的长发盘起,带上凤冠。
“吉时就快到了,王爷应该就要过来,老身先退下了。”尤氏替她将红盖头盖上后,便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池小满一人,她当然不可能像一般新娘子那样,乖乖的坐着等新郎来迎娶自己,这又不是她要的婚姻。
不到最后关头,她不会放弃一丝逃离这里的机会。
她抬手掀了盖头,走到窗边,悄悄将窗开了一道缝。
喜婆和灵儿都在门口等着定南王的到来,清秋苑中的奴仆也都在院中候着,看来她要偷跑很难。
望了望庭院里的几株大树,电视剧里那些高手、黑衣人什么的,不是最喜欢躲在大树上了么?不知道尉迟慕的人有没有躲在那里……
她的视力很好,但很可惜的,并没有在树上发现任何人影。
如果自己趁在路上的时候逃跑呢?
她知道自己将从定南王府出去,坐上花轿,绕行王府外的大街一周后,再被迎进定南王府大门。
可从花轿上逃跑,有些不切实际,她又没有武功,不能飞出花轿。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身后突然有人摀住了她的嘴。
池小满骇然挣扎,那人低声说道:“是阁主派属下来的。”
阁主?那就是尉迟慕了?
她心中一喜,自然不挣扎了,那人也松开了手。
池小满回身,看向那人。这次来的人和上次送信的人不同,这次这个要更年轻一些,约莫二十岁左右,生得唇红齿白,一脸书卷气。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影阁的人,会还以为是哪个官家公子呢!
“你怎么进来的?”小满脸上是满满的疑问。这屋子四周都有人守着,而他既非从大门,也不是从窗户进来。
男子笑了一下,颊上露出可爱的酒窝,眼睛往屋顶瞄了一下。
池小满抬头一望。原来他把屋瓦给掀了,从上头下来的。
这人轻功很厉害呀!她可完全没听见一点声响呢!不过她还是很好奇,定南王府今日定是守卫森严,就怕她逃跑或有人将她给带走,这人又怎如此轻易就进入清秋苑,且还神不之鬼不觉的入到她房里。
她的疑惑都写在了脸上,那男人轻轻笑道:“还请池姑娘先唤个ㄚ鬟进来。”他明明看出池小满的疑问,却不解释,因为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将她给带出定南王府。
池小满明白,此时不是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时候,朝门外唤了声灵儿,而那男子也瞬间躲在屏风之后。
“小姐,什么事么?”灵儿开门,一进来便看到小满将盖头给掀了,匆匆跑到她身边低呼道:“小姐呀!您怎么把盖头给掀了,这是要王爷才能掀的,快盖上了,要不然会不吉利的。”
池小满找了个面对屏风的位置假装坐下,要让她替自己盖好盖头,灵儿不疑有他,背对着屏风就要替她将盖头盖上。
只见那男子从屏风后倏地闪身而出,速度之快,池小满根本没看见他做了什么,灵儿便已瘫软在地,手上还拿着那红盖头。
男子将红盖头递给小满,说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