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外头,她立即扯下布巾大口呼吸着,说道:“那应该是一种人畜共通的传染病,老鼠和跳蚤是鼠疫的传播者。应该说跳蚤才是主要传播病菌的媒介,因跳蚤在老鼠身上吸食了带有鼠疫菌的血液后又咬了人,所以在人体产生了感染。我无法很详尽的解释,因为我也只知道个大概。”
“妳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尉迟慕凝视着她,忽然觉得她好陌生,“又是从书上看来的?是盛兴王朝,还是又是一个不能说的事?”
是因为她是天机星吗?所以懂得这么多他闻所未闻之事,但即便这样也不合理……自从知道她是天机星之后,他就觉得她和自己越来越远,让他不禁害怕起来。
“等这次事情过后,回京时我就告诉你。”池小满垂眸说道。
“好。”到时他不会再让她找借口搪塞!
现在不是逼问她这种私事的时候,他转口问道:“对于这种鼠疫,妳可知控制疫情的方法?”
“如果可以制作出疫苗的话,就可已治好这种病,也可以让没有没有感染鼠疫的人免疫。”她垂下肩头,无力地说道“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做出那种疫苗。”
尉迟慕思索了一下,“疫苗的事就交给太医们吧,他们来这本来就是要找出病因,救治病患的,如今妳已提供给他们相当宝贵的消息,别太苛责自己,那不是妳的责任。”
“慕……我好怕,我好怕自己帮不了你,我们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啊!”池小满扑进他怀里,将脸埋进他胸膛,闷声说道。
半个月之后,没有解决鼠疫的问题,非但他们成不了婚,尉迟慕还得回到淮安封地。而她肯定会被靖烈帝扣留在皇宫里,如此一来,他们就要分隔两地……恐怕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会解决的,别怕……一定会解决的。”他摸着她的发,柔声说道。在安慰着她,也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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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池小满的方法,将所有病患分别隔离,又用浓度较高的白酒进行各处的消毒工作,将这些事情完成,已经是三日后的事了。
这三天。太医们也从池小满对鼠疫的认识中。大致了解这种疾病。并着手进行药材的研究,只可惜还没有任何进展,因为对于疫苗,池小满说不清楚。而太医们对疫苗这种东西又未曾听过,所以只能放弃制作疫苗,仍用老旧的办法,从各种可能有用的药材中,慢慢去尝试。
尉迟慕那儿,于来到睢阳县的第四天,收到影阁传来的消息。神医判官方七目前并不在京城,听医馆中的弟子所言,方七是去雪山寻找一种稀有的药材去了。
没有师父的帮助。小满和太医那边又毫无进展,一时间尉迟慕有种陷入困境的无力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睢阳城内没有染病的人,都已经被送往城外安置,而城内也因为卫生上得到大大的改善。加上池小满将病患分别隔离的做法,让疫情的确得到了一些控制。
已经染病的人,病情恶化的程度相较之前要慢了许多,只是仍无法避免有新的病患产生,一些协助帮忙替病人喂药、打扫的官差、士兵,有不少都感染上鼠疫。
第八日,一些症状为皮肤出现血斑、持续高烧的患者,终于还是撑不过去而死亡。
池小满知道那种是最难治疗,也是一经感染最快死亡的败血性鼠疫患者。…
至第十日,隔离的五百人中,死亡人数近百人。太医们研制的配方,仍旧没能发挥功效。
那些带病者的尸体,尉迟慕下令一把火烧了,以绝后患。
当日入夜,又多了两名大夫、一名太医染上疫病,被送往隔离区。
王统带来的百名士兵,如今只剩五十余人,县衙的官差也好几人染上鼠疫。他二人虽和淮安王、池小满一同留在睢阳城内,但二人每日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心惊胆颤的,就怕一不小心自己也染上了病。
事实上不止他二人,现在在城内仍健康者,无不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就连尉迟慕和池小满也不例外。
睢阳县县衙就在睢阳城内,从他们进入睢阳城后,就暂居于县衙内,城内的食物和水他们都不敢用,每日必须依靠城外送来的三餐和饮用水生活。
“只剩五日了……慕……我们逃吧!离开靖国,离开这个大陆,到更远的地方,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用完晚饭,和尉迟慕一同回到房内的池小满终于忍不住了,这些天看着那些病患日渐衰弱病逝,今天又烧了一批尸体,她真的快要崩溃。
她不是怕死,而是在这件事上感到心力交瘁,看着人们一个个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救治他们的方法,她真的又累又怕。加上他们的时间只剩下五日了,五日之后疫情仍无法控制住的话……
不──她不想、她不要、她不愿意和尉迟慕分开!
“小满,要逃走不难,难的是对不对得起自己的心。”尉迟慕抬手摩娑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
“对得起……自己的心?”她吶吶地重复着。的确,逃走不难,即使会遇到追杀,但有影阁的人能帮助他们。可是逃走之后呢?他一定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吧?
靖国是他的国家,鼠疫不能得到控制的话,疫情绝对会扩散出去的,眼下是他们在这里,徐知县和王统才乖乖的留在城内,一但他们离开,那两个人肯定为求保命立即出城,上头的官都走了,他们底下的人又岂会无私的留在城内?届时肯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