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夕姚憋了一肚子气前往凤仪宫,可就在抵达凤仪宫之前,跟在她身边的冷香的一句话,让她顿时没了脾气,反倒禁不住打了个机伶。
是啊!皇上怎会突然让人来搜她的住处?而且这些侍卫是因为没搜到东西才带她来见皇上。
没搜到东西……
左夕姚下意识地摸了下藏在腰间的药包,一时间她竟想将它掏出来丢掉。
不过冷香快一步按住了她的手,暗示性的将目光微微朝身后瞥了眼。
左夕姚立即会意。
是自己疏忽了。身后也有侍卫呢!这看起来像是被侍卫们簇拥着,实际上根本是将她二人包围了,所以但凡她有任何一丁点小动作,又哪能逃过这些侍卫的眼睛?
不过也正是这样,让左夕姚心中的不安更形扩大,她甚至已经可以确定,侍卫们奉命要搜出的东西,就是她身上藏着的药包了。
可……为什么皇上会知道?是侯媛秀说的么?但她这么做有甚么意义?自己甚么都没做,反倒是她知道自己身上有毒药这才奇怪吧?
直到进入凤仪宫,她仍没想透,而此时她已经来到皇上面前,看着皇上、太后都在,她人却有些呆然,竟是连该有的礼数都忘了。
不过尉迟慕也并不在意这些,因为此刻他已经快被气疯了!
小满竟然中毒!中毒!就在这宫中,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妳!是要自己坦承,还是让人从妳身上把东西搜出来?”尉迟慕硬生生压住想当场杀了她的冲动,冰冷地说道。
“坦……坦承什么?”在狂怒的皇上面前,左夕姚很惊慌。如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也许还不会这么慌张,偏偏她又怀疑着一些事、不确定着一些事、甚至不能主动说出一些事,那就显得她特别被动,慌乱得可疑了。
“左主子,您为什么要下毒害我们娘娘?”
突然岔出来的话让左夕姚蒙了。她这时才注意到皇上跟前跪着的,是凤仪宫的一名宫女,满妃和大宫女锦绣都不在。这名跪着的宫女她叫不出名字。但多少还是有些印象。
满妃中毒了?
左夕姚一脸迷惑,但在看到侯媛秀竟然也在这里之后,脑袋突然就灵光了!
这女人!还真敢下手啊!
她恨恨地瞪视着侯媛秀。忽然明白了。这女人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竟想用这招栽赃嫁祸来一石二鸟,除掉满妃也除掉自己,真够狠的!只不过她是怎么对满妃下毒的?
左夕姚冷静下来。扫了侯媛秀一眼,说道:“侯姑娘又怎会在此处?我可是一直待在自己屋内的。真要说起来在这里的侯姑娘不是更加可疑么?”
“哦?左姑娘此言差矣,正是因为我一直在这儿,才更加不可能是我呢!况且妳别以为自己做的事没有人知道。”侯媛秀不紧不慢地反驳着。
随着侯媛秀的话,跪在地上的宫女随即开口道:“左主子。是您!是您让人送了毒茶来给娘娘。”
“妳这贱婢,竟敢在皇上、太后面前胡言乱语。”左夕姚气得不行,真想上前去撕烂这胡说八道的宫女的嘴。
“皇上、太后。奴婢没有乱说,午膳之后。奴婢去御膳房替娘娘取蔘茶,在路上左主子的婢女冷香故意撞了奴婢一下,奴婢现在想想,肯定是冷香那时在奴婢端给娘娘的蔘茶中下的毒!”那宫女振振有词地说道。…
皇上脸上仍是一脸盛怒,而太后看向左夕姚的目光也越发凝重。
冷香在此时跳出来说道:“奴婢确实撞到过她,但这也不能证明毒就是奴婢所下,不是么?”她的语气还算平静,脸上也没有过多表情,看上去一派坦然。
然而她的坦然却也没能让她和她的主子脱离嫌疑,一直立在一旁不语的侯媛秀此时开口说话了。
“既然不是妳下的毒,那想必也不怕被搜身了,而妳若要下毒害满妃娘娘,想必也是妳家主子授意,这搜身……看是连妳家主子也得被搜上一搜。”
望着侯媛秀那精明算计的笑容,冷香心中硌蹬了一下,她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真要被搜了身,她家主子可真是跳入河里也洗不清了。
可她能阻止么?不能!当然不能,别说她的身分不过是一个奴婢,就是她主子也不能,反对了便是作贼心虚。侯媛秀真是狠哪!
看到自家主子那苍白的脸色,惊恐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冷香下定了决心,主动认罪道:“不用搜身了,是奴婢下的毒不错,但这和主子无关,全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
尉迟慕那张俊脸,此时有如修罗般沉得可怕,怒道:“把她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不、不要!皇上,毒不是冷香下的,这一切都是侯媛秀这女人陷害我们的,是她!是她!毒一定是她下的!”左夕姚如何不之冷香是救主心切而认罪,但这毒分明就不是她们下的,她是不会认的,也不会让冷香认下的,即使她知道毒药在自己身上,这点对她们相当不利。
“毒是我下的?那妳的婢女何必认罪?”侯媛秀冷笑道:“看来毒的确是冷香下的,只不过她是授妳的意而下的毒吧?”
“皇上,臣女没有下毒,臣女身上确实有一药包,但……”左夕姚无奈,只得将派冷香跟踪侯媛秀出宫发现的一切,到她派冷香盗取侯媛秀的药包,如实说了出来,也将药包呈上。
侯媛秀在尉迟慕冷眼凝视下说道:“皇上,您可别轻信她的脱罪之词啊!臣女确实去宫外见过一名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