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爱卿,你这是在为难朕么?”尉迟慕语气冰冷。
“臣不敢,臣教女无方,自知有愧,望皇上念在臣多年为朝效力,而小女虽犯下大错,然尚可补救的份上,饶恕小女之罪,臣愿辞官以谢罪。”侯尚书顿首,恳切地为女儿求恕。
尉迟慕摇了摇头,“侯尚书,你位列尚书,怎如此是非不分。此案朕已交由刑部审理,就算朕免了令嫒先前毒害满妃之罪,但其诬陷左将军之女左夕姚之罪,朕却不能免之,否则朕岂非有所偏颇,如何令左将军信服?朕的威信又将和在?况乎令嫒毒害满妃一次不成,今竟又图谋联合方七,欲再次杀害朕的爱妃,如此心肠歹毒之人,朕决不能纵容!”
侯尚书默然垂着眼眸。他知道再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而侯媛秀却更加惊恐的在一旁“爹,救我、爹,救我”的叫个不停,让他反而有些恼火。
“自己做的孽,妳就自己担吧!爹已经无能为力。”侯尚书忿忿地瞪了女儿一眼说道。
说到底,送侯媛秀入宫后,她在宫里做了些什么事,他这个当爹的还真是全然不知,就像不知尚书府中他那些个妾室如何被整治得服服贴贴是一样的。
侯媛秀为侯尚书正室所出,又是嫡女,从小就相当冷静聪敏,但同时也心思深沉,十四岁起便在尚书府中,帮着娘亲打理。尚书府中一干妾室、庶女,莫不敢与之争锋,也许就是她太过自诩聪明,所以行事从不与人商量,自作主张的就做了,在尚书府中她有嫡长女的地位,自无人能动她分毫。
可在皇宫这个地方,又岂是她一小小的大臣之女可为所欲为之地?那点子小聪明,在尚书府里帮着娘亲宅斗的心计,放到皇帝的后宫里真的不算什么,更何况面对的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历史研究生、看过无数宫廷剧的池小满,栽在她手里真是一点也不冤啊也不冤。
侯媛秀看着自己的爹爹,面上还挂着泪痕,神情却已经不再惊惧,而是变得死一般的平静。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得救了,要再闹下去,连累家族就不好了。
“皇上。”她平静地对皇上拜伏,开口道:“臣女认罪,一切都是臣女一人所为,与臣女亲族无涉。”
“来人,将侯尚书之女侯媛秀押至刑部候审。”尉迟慕说完,对侯尚书说道:“侯启,你教女无方,本该受连坐之责,朕姑念你这些年来尽心为朝,且对此事不知情之份上,恕你无罪,望日后你能尽心于国事,勿要横生他念。”最后二句话的意思便是在提醒他别再将族中女子往宫里送,也莫要在朝堂之上与其他大臣一同逼他纳妃。
“臣,拜谢皇上,臣,遵旨。”侯尚书恭恭谨谨地拜伏。
侯媛秀被带下讳莫如深地看着尉迟慕,而尉迟慕也终于将目光投向了方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