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愈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看起来有些感伤,原本觉得没必要回答她的问题,却不知怎么,见到她落寞的神情之后,便脱口说道:“其实我们陈家是做丝绸生意的,这间茶行是我爹一位朋友在一年多前城内发生鼠疫时,顶让给了我爹,他们一家子则离开了铘城,到京城去了。我爹对茶是外行,也不太重视这间茶行,看这里生意可有可无,在一个月前终于决定卖了这里。”
“原来如此。”池小满收拾了情绪,笑问道:“所以府上并不是因为缺银子才卖了这里,是么?”
“是这样没错。”陈愈有些好笑地说道:“但姑娘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想欠我三个月的银两吧!”
池小满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可没想欠着,实话说吧,我手上只有四百两银票,之所以喊价三千五百两买下这里,是我自信能够在三个月内赚到这么多银子,当然这还需要陈公子同意。”
陈愈撇了下唇,这姑娘美则美矣,但这么说谎不打草稿的,让他对她的好感减了几分。而且她好像从来就没征得他的同意吧?明明银子不够还自顾自的出价三千五百两,如今才要他同意给她三个月?这根本不是要他同意,是在强迫他吧?如果他不同意,今天这澈价就白搭了,他还得重新等待买主上门。
“唉,你别这样,好像我怎么了你似的,反正你也不缺银子,不如我们另外打个商量,你我合资开间茶馆,五五分帐,如何?”池小满拍了拍他的肩头,一副他要是男子汉就别婆婆妈妈的模样。
陈愈被气乐了,说道:“我缺不缺银子和愿不愿意和你合资是两回事吧?而且妳只有四百两银子,开茶馆?我看妳就老老实实把银子留着当嫁妆吧!”
池小满徐一噘,咕哝道:“老娘我早嫁人了,留个屁嫁妆。”
“妳说什么?”陈愈皱眉看着她问道。看她那徐动啊动的,偏偏就没听清她说了什么,该不是在偷偷骂他吧?
“没什么。”池小满仰头冲他一笑,“听过盛兴王朝的香满楼没有?”
陈愈摇了摇头。
—名度看来还不够啊!池小满叹了口气,说道:“那是一间很特别的茶楼,生意相当好,我自认做出来的茶点不比香满楼来得差,铘城内也没有什么特色茶点,只要经营得好,赚钱不是难事。”
↓她说得这般自信,陈愈不禁来了兴趣,但还是怀疑地问道:“就靠这间店铺?这里开茶楼不嫌小了?”
“地方是小了点,但可以分内用、外带的嘛!”这她早就考虑过了,这里和香满楼不同,地方性然不能只靠内用的客人,客人点上一壶茶、一盘点心,就不知要坐上多久,几个时辰都有可能,这样一天做不了多少生意,这里主要还是得靠外带客。
“详细说说,说服得了我,我就同意与妳合资。”陈愈终于被她引诱出了合资的兴致。他的确不缺钱,相反,他爹要他处理这间茶行时,本意也是让他改做别的,只是他对开店营商没什么兴趣,所以才想将店直接给卖了,不想却遇到池小满,把他的计划给打乱了。
“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总得拿出点本事让你瞧瞧。这里没有灶房,也没有现成的食材,可否借府上灶房一用?”
“走吧。”陈愈没说好或不好,但这两个字就已经表示了同意。
≮她循序渐进地诱导之下,陈愈想不上钩也难。
池小满乐颠颠地跟在他身后出了永福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