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吗?尘雨笑了笑,就送给师父这个吧。她第一次见到他,他便是给了她一只没有尾巴的狐狸。尘雨握着手里的三文钱,她指着冷漠问道:“老板,那个多少钱?”
“这个不贵。”老板画着手里的冷漠,露出三个指头。
“就要这个。”尘雨欣喜地指着狐狸冷漠道:“刚够。”
老板放下手里的油彩和未画完的冷漠,站起身取下递给她,然后伸出了手。尘雨一把接过,握成拳头的手里掉出三个板子,然后收回手准备走。
“姑娘,你这钱不够。”老板连忙抓住尘雨的手臂道。
“你不是说不贵吗?”尘雨伸出三个手指头道:“不是三文?”
“是三!十!文!”老板斩钉截铁说的清楚。
尘雨把冷漠拿在手里道:“噢,不好意思老板,你放开我,我补上就好。”
老板眯着眼睛打量着尘雨,这小丫头的衣裳看起来做工精细,上面的绣花也像大户人家的姑娘,只是这行为完全和大户人家不搭边,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并不合身,裙摆长得拖在地上,衣袖口还欠了一圈,这衣裳莫不是偷来的。
这种女子他见的多了,花灯节会有孤州的富家少爷前来,多少穷苦的女子偷了别人家的衣裳,装作大户人家的小姐,为的便是缠到一个富家少爷。
尘雨从怀里摸了摸,什么都没掏出来,她信心满满地说道:“老板,我出来的时候急,钱袋子给忘带了,劳烦老板通融一下,一会儿我让丫鬟给你送来可好?”
“果然被我猜到了,没钱便不要买!”老板伸过手来抢冷漠,尘雨把冷漠护在怀里一躲,老板扑了个空。
跑!快跑!尘雨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撒腿跑。这样的事情尘雨做过无数次,她猫着腰,灵活地钻进人群。
“有人打劫了!”老板大喊起来,引起街上的人一阵慌乱。“抓住那个小兔崽子。”
尘雨平日都是这般过来的,只要她想跑,没人能追到她,不过今日不说这人太多,这衣裳真是太长了。她死死地拽着冷漠,使出最快的速度跑起来,一不留神踩到自己的裙摆,她摔倒在地上。完了,这是她想到的第一个词,没事,是第二个,顶多挨顿揍便过了。这冷漠是她送给廖夜泊的礼,她缩做一团,把冷漠护在胸前,心里祈祷着:拜托这个样子别让师父看到。
“小崽子!让你抢东西。”老板恶狠狠地说道。他一把抓住尘雨的衣裳,如同拎起一只小鸡的把她拉起来,幸好衣裙长,不然她险些露出白皙的腿。
“要打便打快些,打完放我走。”尘雨低着头,用身子把冷漠紧紧护住。
“把冷漠给我便放你走,不然送你去衙门。”老板伸过手去抢,尘雨一急,抬起头对着老板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老板吃痛,猛然把尘雨推倒在地上:“好啊你,还敢咬人!这丫头行凶在先,大家伙都看到了啊。”老板捂着出血的伤口,又抓起尘雨的肩,准备打她一顿,再把她丢去衙门。
反正他有的是措辞,这丫头先是打劫,又是行凶,这种毫无身份地位的人就像蝼蚁般卑微,一天死几个还不是正常。老板想到这里,瞪着尘雨抬起手,下一秒巨大的手掌便要落下,尘雨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便是要接老板的一掌,然后开始哭喊装可怜,围观的百姓便会指指点点,那老板便不会再追究了,尘雨在心里回想着。
一分钟过去,那手掌并未如期而至的落下。尘雨睁开了眼睛,只见老板的手掌被廖夜泊挡住,他看了一眼尘雨道:“你这丫头,我不过离开一会儿,便给我惹事。”
“师父,对不起。”尘雨眼睛红红的,想起以前发生这种事,她被打一顿便过了,现在有了廖夜泊,他会护着她。她在心里呼喊道:爹爹、娘亲,您们看到了吗?有人保护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