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轻飘飘的落在了一座绣着秦武朝图腾的白色营帐前,圆溜溜的大眼睛此时正在四处瞟着,像是在找寻熟悉的身影。
一片空旷的土地上,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旷野,地上皆是一层厚厚的积雪,天气渐晴,遮蔽了多日的阳光终于拨云见日,虽冬季的太阳距离地面遥远,即便晴天却是雪融,所以不但没有让人感觉到一丝暖和,反而从地面生升起的冷气更使人觉得寒冷。
一行十万的队伍此时便落脚在此地,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营帐几千座,三步成群的将士此时都蹲坐在营帐附近点燃着火把取暖,而还有一些士兵则手举长矛四处巡逻,身上穿着厚厚的铠甲,走起路来发出吭哧吭哧的声响,他们一个个被冻得面色青紫却依旧镇定的前进。
北风依旧在狂声呼啸,即便太阳高升却也阻挡不了狂风的气焰。
“主子,小姐的来信。”景天快步从营长外跑了进来,手中举着一个竹筒模样的信筒。
军营大帐内,此时只有慕容钰一人坐在此处,他身穿一件银质铠甲,身后披着一片白雪一般的披风,玉冠束起,一头乌黑的发丝仍旧是被那只简单却通透的白玉簪子挽起。
听到景天的话,原本低头看书的慕容钰微微一顿,一双浩瀚如海的瞬子闪着流彩般的光芒。
“上面写的什么?”犹如固执倔强的孩子,虽然糖果就在眼前让他激动心颤,却仍旧希望让大人们知晓,这些糖果是他们硬要塞给我的。
景天嘴角扯了扯,想笑却不敢笑“属下不曾打开,清歌小姐的来信,还是您自己打开合适。”
慕容钰并未在做过多解释,伸出手来接过那个细小的竹筒,随即从里面撤出一张纸条,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他的嘴角明显泛起了一抹微笑“她果然明白我的用意。”
景天好奇的观察着自家主子,如今鄂州形式严峻,主子虽此时还未到鄂州,可一路上却从未间断的吩咐命令,并彻夜研究鄂州以及与鄂州相邻的其它州郡,钻研兵书,设局摆阵,夜以继日的忙活,连嘴角惯有的轻柔笑意都不见了踪迹,而此时,他终于又看到主子的笑容了。
想到此,景天心中不免再次敬佩起清歌小姐来。
“如今夏五小姐身在何处?”
听到慕容钰的问话,景天立刻收回心中游走的思绪,恭敬的回答“夏五小姐前日离开军营后并未折回京城,反而是紧随着北伐军队身后不曾离开。”
“哦?”慕容钰略微皱紧了眉头。
提到夏雨佟,景天也为此紧皱了眉头“如今夏五小姐不离开又不再军营内,她只是紧随着大队人马继续前行,按道理说并不在咱们的管辖范围之内,主子对此事要如何处理?”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这两日会有人来带她回京的,你只需吩咐下去,在有人带她离开之前,定要护她周全就是。”
慕容钰对夏雨佟的照顾自然多半原因是看在夏清歌的面子上,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夏子枫的为人刚正不阿,虽是将门出身,心思却绝不糊涂,是个很值的敬佩之人,为此,他也算是卖给了夏子枫一个人情。
“是,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