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瓣已经被她要破皮了,鲜血正从那皮肉里面渗出来。
沈时远正拿着从她手上抢过去的纸巾,把她擦着嘴角的污垢。
因为刚才被他拉了一下,她现在整个人都是靠在他的怀里面的。
宁欢抬头看着他,月色下,男人的脸带着不可近人的寒凉。
一双黑眸看着她唇边,十分的认真。
半响,他将纸巾扔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有什么好怕的,又不会让你出事。”
他的手掌在她的脸侧,掌心温热,和她脸上的冰冷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对比。
低垂着看她的桃花眼没有了笑意,只剩下深邃的黑沉,这样看着人,倒是让人觉得里面一片情深。
宁欢有些怔忪,他低头就亲了她一下:“宁欢,你别怕。”
以前他在这样的时候,必然是叫她“宝宝”的,可是现在,他却叫她宁欢,她的全名。
宁欢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她看到自己害怕的蟾蜍之后,宁征也是这样哄着她的。
宁欢。
宁愿你一生欢喜。
这是她名字的寓意。
可是十四岁之后,她就过得一点儿都不欢喜了。
她眨了眨眼睛,今天晚上的委屈就跟潮水一样冲上来,一下子就将她整个人覆盖了。
宁欢抬手抱着他,张嘴就隔着衣服在他的肩头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沈三少难得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收紧了抱着的她的手,原本掌在她侧脸的手移向了她的脑后,带着她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一下下的抚着。
这穿山的风跟市里面的风不一样,宁欢就算是被抱着,但头还是被吹得发冷。
“气消了没?”
他又恢复了笑意,轻笑着用尾指将她的碎发勾了勾。
宁欢松了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推了推他,从他的怀里面站了出来:“你输了,三少。”
虽然语气平平,但是还是能听得出来,她在幸灾乐祸。
沈时远笑了下,“也不看看是为了谁才输的。”
宁欢低了低眼睑,没有接他的话:“我想回去。”
“行,宝宝说什么都行。”
她被吓了一场,这会儿元气大伤,只看了他一眼,反应泛泛,转身重新上了车。
沈时远看着她上了车,黑眸微微暗了暗。
一般人就算是怕坐快车,也不会像宁欢这样的。
他眉眼动了动,也走过去上了车。
回程的时候开得十分的慢,也不算慢,但是像刚才的那车速,沈时远是没再开出来了。
身边坐了一个娇气包,一不小心就哭了。宁欢没哭,可是她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