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这就要走了?”阿睿眼前一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他们没跟你提起过吗?我的签证马上就到期了,而且我的确有些累了,想回国发展。”陶嘉音揉了揉眉头,显出些许倦意。
“那…那你回去了,还会再回来吗?”阿睿有些手足无措。
他约她出来,陶嘉音直接告诉他在某酒吧门口见,本来兴冲冲的以为两人的关系已经迈进了一大步,却未曾料到是最后一面的告别。
“或许不会再回来了。”陶嘉音泯了一口鸡尾酒,湛蓝的酒液入口有点咸,并不是因为酒本身是咸的,而是杯口抹了一层细细的盐。
这究竟是什么盐呢,为什么除了咸,还有淡淡的苦涩…陶嘉音舔了舔嘴唇,出神的想着。
阿睿有些沉默了,他不知该劝慰还是挽留,所以只能沉默的抿着嘴,假装出平静的表情。
“那,你系准备回国去哪里发展?”
“上海,或者北京?其实我也挺迷茫的,但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到时候就自然而然有答案了吧。”
阿睿点点头,又问:“那广州呢?”
陶嘉音噗嗤一笑,说道:“喂,你该不会因为自己是广州的,所以忽悠我去广州吧?”
“就系啊,我以后会回广州,你也在那该多好。”
“就算你回广州也是几年后的事了。”
阿睿在背包里摸索一阵,掏出一个小盒子,把它塞到陶嘉音手上说道:“喏,给你的…本来还想再藏一会儿,谁知道你马上要走了。”
“神神秘秘的,这里面是什么?”陶嘉音有些好奇的打量着。
“还有二个月就要过年了,给你的新年礼物。”阿睿笑着。
“新年礼物?你是不是想得太长远了?”陶嘉音有些惊讶。
“这有什么,男人嘛就应该高瞻远瞩。”阿睿拍着胸脯自恋说道。
“好吧,那我就先留着了,谢谢你了。”陶嘉音没有推辞。
二人碰杯,灯光在舞池里胡乱横扫,年轻的躯体扭动着肆意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陶嘉音忽然问道:“要不要跳一支舞?”
阿睿一愣,看了看舞池又指了指自己:“谁?我?我不会跳舞啊。”
“这有什么关系,我也不会啊,来吧一起。”陶嘉音不由分说,拉着阿睿就走入舞池。
音乐声更加喧嚣,阿睿面红耳赤的站在舞池中不知所措,只能假装放松的摇晃着身体,掩饰内心快溢出来的紧张感。
陶嘉音跟随音乐随意舞动着,姿势并不妖娆多姿,但看起来非常放松,阿睿眼睛都瞪大了,心想为什么她不会跳舞都能扭得这么好看呢。
“你可以用头在空中写字,或者学旁边的年轻人用头敲空气,都不会尴尬哦。”音乐震得耳膜嗡嗡作响,陶嘉音大声对阿睿说道,露出狡黠的笑意。
“啊我知道了,你系不系故意想看我出糗?”阿睿看见她的笑容,恍然大悟。
“是啊,突然发现你尴尬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呢。”陶嘉音故意凑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我…我丢人不丢面,不就是尬舞么谁不会?”阿睿嘴上倔强,脸却憋得通红,虽然嘴上的理论一套一套,但他发誓这会儿就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进舞池。
“哦,你要尬舞?来,让我见识见识。”
她怎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阿睿心中哀嚎,尴尬得想找一个地洞钻下去。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左手右手慢动作重播……”阿睿开始胡诌,胡乱比划着手脚,还仿佛找到了感觉般的渐入佳境,逗得旁边的陶嘉音哈哈大笑。
“谢谢你阿睿,今天陪我疯了一次。”并肩走在路上,陶嘉音说道。
“不客气,你马上都要走了就别说这种客套话。”阿睿挥挥手。
“这不是客套话。我也不知道今天发了什么疯,要来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地方,也许是之前的人生太平淡,算是给墨尔本的日子划上一个浓墨重彩的句号吧。”
“恩,不同的人生体验也很好…那个…很开心今天和你一起度过,其实我还有件事想对你说。”阿睿突然扭捏起来。
陶嘉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停住脚步望向阿睿。
“什么事?”
“那个…其实我知道你刚刚分手,心情肯定不好,但是我就想…如果能够让我照顾你,我可以是你的依靠,你在墨尔本是不是也有理由留下来了…陶嘉音,我…我喜欢你。”阿睿面色憋得红彤彤一片,有些不敢直视陶嘉音的眼睛。
陶嘉音没有立即回答,气氛在夜色中格外沉默,她看了一眼灯火阑珊的城市街道,说道:
“回家吧,很晚了。”
夏夜的空气带着干燥的暖意,路上零散的行人穿着短袖汗衫,阿睿却觉得有些寒冷。
阿睿搭上巴士,把一旁的车窗关上,颤抖着把背包抱紧了一些,仿佛只有背包能够带给他多一丝温暖。
“其实我早该知道了,毕竟我们才认识了那么短的时间。”阿睿低声呢喃道。
“其实我真的应该再多想想的,毕竟我们才认识了那么短的时间。”阿睿打着寒颤,上下齿不停地磕碰着。
他此时身处一个冰窖里,虽然裹着一件宽大的御寒衣,但冷气还是从四面八方顺着衣服的缝隙直往里灌。
这里是墨尔本冰吧,规模甚小的一间冰室,它唯一有趣的地方大概是能在酷暑天里享受到冬天的严寒,冻得哆哆嗦嗦的行走在阳光下,忽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