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进宫之前,那些人想伤他,比登天还难。他没有软肋,谁也无法伤到他分毫,可是自从她进了宫后,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皆是为了护她而落下。
多少次的九死一生,多少次的险中脱困。
白烟微手心多了一层薄汗,君离辞,既然当年的事不是你所为,你又为何为何不将实情告诉我?临死,都不愿说出事情的真相。
你如果说了,我又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你
白烟微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她梦到君离辞浑身是血,那些雍容华贵的黑袍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无数的蛇群缠着他,他高大修长的身体就被庞大的蛇群压着,那巨大的蟒蛇吞咽着他的脑袋,分食着他的四肢。
她梦到,自己也跳下了万蛇窟,梦到了自己的脑袋砸在了坚硬的石头上,她整个身躯摇摇欲坠,没有砸进蛇堆,没有被蛇分食,却落入一个浑身是血,冰冷刺骨的怀抱中。
他将自己死死的抱紧,任由那些蛇群撕咬着他身上的肉,他却始终都没有将她松开。
血肉没了,只剩下一堆白骨,那堆白骨,仍是将她牢牢的护在怀里,不让那些蛇群动她分毫,哪怕那时的她,早已没了生息。
“微微,微微你怎么了?微微。”
一道焦急担忧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唤,白烟微缓缓的睁开了眼。
对上江柔那张担忧温柔的脸,她伸手,将额头蔓延无数的冷汗拭去。
“微微,是不是做噩梦了?我见你自从回了丞相府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天都黑了,白萧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白烟微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向外看了一眼,外面夜色很重,稀薄的月光都难以将之照明。房间里点了蜡烛,蜡烛的薄弱光亮显得也很暗。
“太后拉夫人多说了几句话,而你爹他和皇上下棋下了一个午后,都是才从宫里回来,夫人已经命花嬷嬷前来通知我们了,微微,收拾一下,咱们该去正堂拜见丞相和丞相夫人了。”
说什么多说几句话,下棋下了一个午后。
白烟微心中勾起一抹冷笑,分明就是她侯温静给她们的一个下马威,证实着她们母女在这丞相府可有可无的地位。
偏偏江柔
白烟微揉了揉太阳穴,“花嬷嬷。”
“哎,三小姐,您起了,丞相和夫人一回来,就让奴婢赶紧来通知三小姐和江姨娘了。”
“花嬷嬷,微微累了一日,我见她睡的沉,没有舍得叫醒她,如今去见丞相和夫人,我还得帮微微好好的梳洗打扮,免得”“奴婢懂,奴婢都懂,江姨娘您尽管帮三小姐梳洗打扮,奴婢就在外面等着,不碍事,不碍事。”
镜中的小人,不足掌心大的小脸,尚还留有几分青嫩,但精致的眉眼与鼻梁唇瓣,却已出落的玉立大方。
那一双漆黑如染墨的眉眼,黑眸翻滚似有黑色的珍石点缀成珠。
五官白皙,唇瓣小巧浅红,目如眉心朱砂,不红不艳,却难得一见。
白烟微看着镜中的自己,勾唇:“都说丞相府的大小姐白清秋仙姿佚貌,聪慧过人。无论是美貌,才学。还是琴棋书画,都是样样精湛,无人能及。”
她站起身,朝着一旁的花嬷嬷走去:“不知道以我之姿,比上大姐,如何?”